一旁的裴衡,卻有不同的想法:“據可靠消息,皇后薨逝前,蕭乾去過甘露殿,并從殿內端出一杯酒來。”
司景睿愕然,“奉命弒母?”
“嗯。”裴衡頷首。
“若是如此,倒不必擔心瑞王會登基了,弒母之人,罪大惡極!天下士林,容不下他,各路節度使也不會認。”司世弦對此十分肯定。
司景睿便點了頭的附和道:“照這么說,圣上病重前,極有可能有所預感,因而布下這一局,讓瑞王徹底失去登頂的資格,哪怕獨孤一族的人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勞。”
“有這種可能。”裴衡比較警惕,“但也要擔心其他意外,畢竟殿下至今未曾入主東宮,吾等也不曾見過傳位給殿下的詔書。”
“有理。”司世弦贊同裴衡的謹慎,“眼下是關鍵時局,吾等必須用盡全力,確保殿下回京前,帝位不會有任何意外。”
“這是自然。”裴衡頷首道:“祖父已在士林中,為殿下作勢,加上殿下恰好取得了洪州大勝!問題不大。”
司景睿聞言,便提了一句,“父親,是否讓岳父出手,趁勢取下黔中道,與殿下形成收復長江以南的大勢?”
“行軍之事,還是等王爺安排,我等貿然出手,反而可能打亂了殿下的布局。”司世弦相信在行軍方面,他那位女婿有絕對的天賦和能力。
裴衡也贊同司世弦的安排,不過他表示:“可以讓蘭節度使做好準備,以殿下的風格,不破則已,一破都是勢如破竹,想來很快會有好消息。”
“好,此事景睿你去辦,小裴你繼續緊盯宮中。”司世弦安排完這些后,留了裴衡用膳,但裴衡有事在身,還是先告辭了。
司世弦在他走后,不得不嘆:“殿下慧眼識才,小裴年紀不大,心思縝密,竟已是裴氏之主,不簡單。”
司景睿也是近年來與裴衡接觸多了,才知道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裴氏接班人,竟是這樣優秀的同齡人,頗有幾分汗顏。
好在裴衡是自己人,否則……
司景睿都不敢想了,他起身拜道:“若無他事,兒先告退。”
司世弦知道他惦記著身懷六甲的兒媳,倒還叮囑了兩句,“去吧,梓曦懷的是我司家長孫,莫慢待了人家。”
司景睿應罷,正要走出書房,奈何府中老管家又來稟道:“小國公下學歸來,攔住了小裴大人,非要和他切磋。”
司景睿沒辦法,只能去瞧瞧,別看柳儀那小子才七歲,卻因天生體質不凡,再加上有秦王給請的好師父,能打得很!
裴衡雖通君子六藝,但身子骨弱,可別被打出個好歹來。
不過裴衡雖然武力不行,可腦子好!已經忽悠柳儀在比箭。
司景睿見此,稍稍放心,正要近前換下裴衡,好讓后者去辦事,然而——
“唰~”
“唰唰~”
一只盤旋而下的白鴿,卻先司景睿一步,落在了裴衡肩膀上。
裴衡取了信鴿腳上的信,展開一看,就給司景睿道謝了,“恭喜懷竹兄,秦王妃找到了,一切安好。”
司景睿頓時愣在原地,哪怕他很清楚,秦王一直在找小妹,可三年的無音無訊,早已讓他逐漸死心。
沒曾想……
還真的找到了!
“在哪里?”最先反應過來的柳儀,已經竄到裴衡跟前,抓了他手中的信,可惜上面說的是密語,他啥也看不懂。
柳儀就急了,“寫的都是什么啊!我小姑姑到底在哪兒啊,我要去接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