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勇在殿外看著,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一幕出現了——代宗放任秦王壯大,終遭反噬。
不過——
代宗既然敢在今天!現在!此刻!發難,自然是因為他有底牌。
“唉。”長嘆一聲的端王站了出來,作為蕭氏的族長,他必須確保蕭氏血脈的純凈,所以他不得不說,“諸位,你等都是我大盛的良臣、強將,但請莫要被獨孤律這個小賊蒙蔽。
當然了,偷龍轉鳳的事不是他做的,其實也不能怪他,可他身上流著的確實非我蕭氏正統血脈,其母親更不是名門——洛陽沈氏,所以他真的不配得到爾等效忠。”
這話……
再次令滿堂錯愕。
然而,端王請人帶出了兩位老嬤嬤,“這兩位曾是沈皇后宮中的老人,她們可以作證,本王起初也如諸位這般不敢置信,但事實勝于雄辯,證據都是鐵證啊。”
“這……”陳老總督納悶了,“這不是胡鬧么?就讓兩個老太婆來指認秦王不是秦王,完了你們都信?”
“自然不止。”端王又讓太醫署的劉宏丞端來一只碗,其內盛有兩滴完全不相容的血,“這里面的血,一滴來自秦王,一滴來自圣上。”
“這……”陳老總督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滴血驗親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理解的是,“又非親眼所見,怎么證明其中一滴就是秦王的?”
“不錯。”司淺淺聽到這里,沒再保持沉默。
但蕭律捏了捏她的手,顯然是示意她不要出頭,他自有對策。
然而——
司淺淺掙扎甩開了他的手,“既然要滴血驗親,那就當著諸位朝臣、諸位宗親的面,讓王爺滴血,也請圣上獻血,想來才能更清楚、也更能讓人信服吧。”
“放肆!”代宗冷笑,“你是覺得,朕和端王會冤枉他不成?”
“冤枉不敢說,但被蒙蔽是一定的!”司淺淺才不怕代宗,“昔年,出現在圣上萬壽節上的天象,在場諸位可還記得?
如今,圣上、端王卻站出來說,王爺的血脈有問題!不是蕭氏血脈,那么——到底是王爺的出身有問題,還是蕭氏根本就不是順天而承的天子血脈?”
“大膽!”代宗被氣得快吐血了,所以他無法忍的招來張善勇,“把人女人拖下去!以污蔑皇室罪處置。”
“我看誰敢!”立即護住司淺淺的蕭律,周身冷意外散,“既然不想認我,那么圣上,你請來的兩位老嬤嬤,當年到底是因為什么,被母后趕出宮的,難道您以為人都死了,查證不到么?”
“你……”
“來人!”蕭律叫來金剛,“把林姑姑叫來,作為母后宮中的人,林姑姑從始至終都陪在母后身邊,她說的話,更具權威。”
“難道不能是被你收買了?”蕭乾終于再次發聲,“沈母后去時,你已掌一方兵權,林姑姑也許是被你收買,何不先聽聽這兩位老嬤嬤說,你連聽都不敢聽,是心虛么?”
“可笑。”司淺淺諷刺道,“你們說滴血驗親,我提議現場來一個!你們拒絕;你們說人證,我們提議對峙,你們還是拒絕,到底是誰心虛?”
蕭乾:“……”這女人該死的伶牙俐齒!
不過,代宗卻在深吸了一口氣后,“罷了,既不死心,就驗吧;想對峙,就對吧。”
代宗很清楚,碗里的血,就是他和獨孤律這野種的!不會出錯。
早在知道這野種不是自己的種后,他做過很多次滴血驗親,從來沒有一次是血能相融的。
如果可以,他最不愿意相信珍珠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