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喚人取來一只碗的司淺淺,她正準備放血。
“華孝欽,進來。”蕭律先一步叫來老御醫。
司淺淺就想說,她自己能給自己止血,但她最終沒說出口,她知道狗子是擔心她出事,再者華老也還是靠譜的。
于是剛進來的華孝欽,他就錯愕看到——皇后娘娘在、在放血!?這、那……
反應過來的華孝欽一個箭步沖過去,“娘娘這是作何?”
“放血。”
“老臣沒瞎!但是為何要這么做啊?您這也沒病也沒啥的,誒誒!快停下來,流太多血了!放血療法也不是這么個放法啊!”
“放一碗。”
“不是!那什么,陛下!您不快來阻止一下?”
一直在看著的蕭律,他自然很想阻止!可他沒動。
沈浪則已紅了眼,“你就慣著她吧!”
“你當時若能全身而退,何至于讓她受這苦?你不知道她把你當親人,但凡有一線希望,都不會讓你去死?”蕭律反問。
沈浪:“……”離開洪州前他知道,做了洪州那件事后,他其實不確定了,可如今、他知道了!是他的錯。
“她在城墻上親眼看見你遇難,你可曾想過,如若你真就那么死去,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蕭律還問。
沈浪:“……”他還真不知道她會上城墻……
“所以哪怕只是為了她,為了對得起這碗血,日后好好配合醫治,用你作為男人的擔當,盡全力好起來,活下去。”蕭律如是說道。
沈浪:“……”有時候不服氣真不行,狗蕭律始終知道怎么拿捏他……
而“拿捏”完的蕭律則已松開沈浪,并且比華孝欽還快的,摁住了司淺淺的傷口。
“陛下……”滿頭虛汗的華孝欽心說,您可總算來阻止了!
司淺淺瞧著那一小碗只有七分滿的血,知道狗子是絕不可能讓她再放血了,也沒再試圖繼續的,配合狗子止了血。
至于華孝欽……
蕭律已命道:“將血端去給巫昇喂下,一滴不能漏。”
華孝欽雖然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啥,但作為宮廷老御醫,他知道什么都不該問,照做就是了。
沈浪就別過頭去,既不看司淺淺,也沒看巫昇,只背著他們,悄悄落下一行淚。
與此同時,已喝下司淺淺鮮血的巫昇,他卻一直沒反應。
“不行么?”沒什么大礙的司淺淺,有些遺憾。
蕭律卻緊緊抱著她,仿佛擔心她會不守信,還提醒了一句:“你答應過朕的。”
司淺淺有些無奈,但很認真的表示:“嗯,臣妾答應過您的。”
蕭律稍稍放心下來,才將目光再次投向巫昇,倒也希望這家伙能給點反應,別白喝了人兒的血。
可巫昇一直沒反應,華孝欽還在診完他的脈后,連連搖頭:“沒了。”一絲脈動都沒有,死得很透了!
然而,司淺淺卻自覺心跳隱約加快,甚至有些頭暈之感,但她不敢說,可蕭律察覺到了,已嚴聲問道:“告訴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