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問你,五年前你南入中都城,可還記得是什么日子?”
岑垚一聽,濃眉微皺。
丁寶為何問這個?
五年前他確實南下中都城,可她為何記得這般清楚?
“元宵節那日。”
他記性極好,更何況,那年他南下中都發生了許多事情,更是難忘。
聽他記得,丁寶似乎是心情好了些,就連緊張不安的肢體都稍稍放松。
“中都城習俗,元宵夜當晚鵲橋放明燈,那晚明燈飄滿離河,熱鬧非凡,你還記得么?”
岑垚點頭。
就見丁寶突然身子前傾,巴掌大的俏臉猛然間貼至跟前,看著那對黑眸,他不禁想起了那晚的離河明燈,她的眼睛,像極了那璀璨耀眼的河中花燈。
“岑大人,帶我再去中都城看一次燈火吧。”
她靠的不遠不近,呼吸淺淺,像絲絲縷縷的線,一點點的岑垚心頭交纏。
他習慣性的繃著臉,抿著薄唇,半晌才道。
“好。”
元宵尚早,先應下來也無妨,屆時再派人送她去中都看花燈,倒也不費什么力氣。
得了承諾的丁寶笑起來,明眸皓齒,艷麗中還藏著幾分嬌憨嫵媚。
“那......”
岑垚還要說什么。
丁寶卻直接打斷。
“等看完燈盞,岑大人想要的,丁寶悉數奉上。”
一聽她這么說,岑垚的臉色又低沉下來。
他雖心急,但也做不來那強迫逼從之事。
其間樂趣,需得雙方你情我愿,不然他也得不了真正的趣味。
岑垚耐心極佳,對待皇位如此,對待丁寶也是如此。
她現在就是那高掛枝頭的鮮美飽滿的果實,只待時機成熟,他定要親手采擷帶回,細細品嘗回味才好。
可惜,今夜又不成事。
丁寶看著岑垚臉色不好,適時又放了個餌。
“岑大人,外面風霜起,您便在這里稍作休息,待風霜歇了再走吧。”
說完,女人披著毯子起身,披散著滿頭半干的烏發,赤足在那光滑的暖玉地板上小跑著進了屏風后。
過了會,她換上一身紅衣長衫走出來,不管是領口還是裙擺,都擋的那叫一個嚴絲合縫。
見丁寶對自己這般防備,岑垚悶不吭聲的坐著,嗓子干渴,心底沉悶,遠沒有當丁寶身邊的婢女來的暢快自然。
他習慣了丁寶人后一副嬌憨散漫的模樣,現如今再見她這般拘謹小心的姿態,更是滿眼不順。
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他總不能一輩子留在丁寶身旁扮個婢女。
剛想到這里,就聽耳邊沒了動靜,抬眸這么一看,就見丁寶正坐在鏡子前,手里拿著根紅色緞帶打算將自己半干的長發給綁起來。
岑垚下意識推開椅子起身,大步走到丁寶身后。
“頭發未干,怎么能用緞帶束起?”
丁寶回頭,見岑垚皺眉不滿的神色。
她滿臉迷茫不解,手中的緞帶也跟著從手腕處滑落。
岑垚見狀,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緊跟著沉色正聲道。
“我不喜歡這緞帶。”
說著,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紅色緞帶,胡亂團起來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