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她垂眸,將叉子上的面包邊悠悠塞進嘴里咬了一口,繼續道。
“我給她的飯里下藥,她當然來不了。”
“……”
巴扎黑用三秒理順丁寶的意思,又用三秒來接受她的所作所為,緊跟著開口確認。
“你給她下藥?”
“嗯。”
丁寶面色淡然,毫無愧疚。
她的雜活就是配菜端菜,想在一盤食物里下手腳,簡直太容易了。
二王子的飯菜基本都是女仆吃的,只要在每樣里面各加一點點料,單獨吃沒問題,可一旦摻在一塊下肚,那就是能要半條命的毒藥。
巴扎黑瞪大眼睛,看著丁寶的臉,企圖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幾分愧疚不安來。
結果,并沒有。
“丁寶,你這是違規操作,如果出了人命,你會遭受到懲罰的。”
巴扎黑語氣嚴肅起來,它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態度一直太過溫和,才讓丁寶的操作越來越極端放肆。
察覺到巴扎黑聲音里的變化,丁寶一口將嘴里難吃的東西吐出來,眉頭緊皺,不滿的將盤子推到一邊,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試著嘴角。
“我這是一報還一報,她推我一把害我腦子摔得不靈光,我給她下藥讓她受幾天罪,有問題么?”
“你……你怎么知道是她推的?”
巴扎黑能看到原主的所有記憶,他可以確定原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得,丁寶一個外來的靈魂憑什么會知道?
她這是在睜眼說瞎話?
為了靠近任務對象光明正大的使陰招?
巴扎黑對丁寶的了解完全來源于資料和前兩個世界的相處。
它覺得,依著丁寶的性子,她完全能干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來。
穿越系統中并不提倡故意傷害他人,如果產生嚴重后果甚至還會施以懲罰,如果丁寶真的這么做了,那個叫帕琪的女仆中毒死了,組織絕對會嚴厲處罰她。
處罰的方式很殘酷,巴扎黑不想這么對待丁寶。
所以它緊張起來,迫切的追問。
“原主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丁寶被問的不耐煩,起身走出房間,抬腳朝著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冷嗤道。
“你蠢,她也蠢,看不出來這不是很正常么?”
“丁寶,你在人身傷害。”
“我在陳述事實,那丫頭的記憶里出現了那么多次的臉,很顯然對方一直跟著她,找著機會下手,稍微用點腦子就能猜到是誰推得她,但你們看不出,所以我說你們蠢有問題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更何況丁寶還是個聰明的旁觀者。
她在接收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把原主腦海里的一切都捋了一遍,像是在看紀錄片,那些完全被她忽視的畫面一幕幕在丁寶面前展示,就變成了可供推理的證據。
原主是從城堡樓梯上滾下來的,在她最后看到的畫面里,是一扇透明的窗。
丁寶從窗戶里看到了一抹極其模糊的女人身影,看體型和輪廓,再聯想之前經常出現在眼前的面龐,那很顯然就是帕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