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醒了,睜開眼的瞬間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一陣陣“嚶嚶嚶”的哭泣聲。
眼前環境昏暗,余光處閃著幽幽的藍光,“滴滴滴”的儀器聲提醒她,這里是醫院。
“嚶嚶嚶”的哭聲還在繼續,丁寶皺眉。
“你哭什么?”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些許虛弱。
哭聲戛然而止。
“我沒哭。”
緊跟著響起的是一道稚嫩而又尖細的聲音傳來。
巴扎黑突然意識到自己變聲忘開了,手忙腳亂的打開變聲急切道。
“剛剛那……那是我變聲……”
“嗯,像個娘兒們。”
“放屁,我是公的。”
“哦……”
丁寶又知道了,腦子里這貨果然不是人。
巴扎黑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接下來不管丁寶說什么它都一聲不吭。
“你哭什么?”
丁寶還是好奇這個蠢蛋在為什么而傷心。
“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我說了我沒哭。”
巴扎黑的聲音又恢復成了之前冰冷平淡。
它才不會承認,自己被丁寶那該死的精湛的演技給感動哭了。
當時的丁寶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時,巴扎黑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了自己這一輩子。
和丁寶一樣,為了生存被關在這個籠子里,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只能服從上級的指令日復一日的重復著相同的事情。
丁寶的眼淚能讓人感受到她在無數次失望和痛苦之后的絕望,帶著一絲不舍,剩下的全都是必死的決絕。
她的死深深刺激了斯吟,讓他徹底認識到了是自己的行為一點點的害死了丁寶。
愛是細雨無聲,是流水潺潺,順其自然,而不能以愛之名去操控對方。
丁寶的這個任務完成的和之前一樣出色。
上級已經注意到她了,還專門囑咐巴扎黑加大藥劑的用量,不要讓丁寶想起已完成世界的任何東西。
巴扎黑照做了。
在丁寶下個任務開始之前,它會抹去她的一部分記憶。
在那之后丁寶能記住的只有巴扎黑。
——
“任務獎勵發放,一年的醫藥費,還有兩天的蘇醒時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丁寶覺得這句話聽著耳熟。
她也沒浪費時間去想這些東西,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手機。
丁寶現在住的是一間單獨的病房,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她床頭的儀器之外,只剩下四面刷白的墻,丁寶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沙發上的包,那是一個粉白色的香奈兒,狗男人送的,應該是菜市場八十塊錢買的假貨。
現在是凌晨一點,值班的護士剛離開不久,丁寶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又撐著兩條比面條還軟的腿,扶著墻,一點一點的挪到了沙發處。
她昏迷太久了。
身體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尤其是兩條腿,別說走路了,就連爬都費勁。
好不容易摸到自己的包,丁寶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她干脆趴在地上翻看自己的包,一張銀行卡一疊合同,三根棒棒糖還有一張姨媽巾。
什么東西都沒少,丁寶又在小包的夾層里面掏出備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