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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還在繼續準備著,地點選在了國外的一座莊園。
那里地廣人稀環境優美,非常具有地域特色。
陸齡發現丁寶還是很喜歡一些古老歐式派的東西,包括建筑和衣服,她甚至還高價收藏了一套十八世紀的歐洲宮廷禮服真品,并且時長會前往私人展廳欣賞,一看就是一整天。
除此之外她還買了幾匹漂亮的侏儒矮馬。
巴扎黑被她的這些舉動搞得有些疑神疑鬼,它試探性的問過。
“你怎么突然間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畢竟古代北歐貴族禮服和同樣源于相同產地的矮馬,這樣兩樣極其少見的愛好被丁寶占了個遍,不管怎么想都太讓人生疑了。
丁寶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
“喜歡這些需要理由?”
“你打小就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正常人誰會突然對幾百年前的裙子感興趣?”
“誰知道呢?我也覺得奇怪,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點想試試看。”
巴扎黑一聽,稍稍放下心來。
這種意識少量殘留還是正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能記住的感覺會越來越少,直至完全忘卻。
聽著腦袋里的碎碎念,丁寶微微勾唇,趁著助理去調整婚紗大小的功夫,她按下了沙發上的后仰鍵,下一秒柔軟的靠椅便慢慢的往下降。
半躺著的丁寶便瞇起眸子,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腦海里則在細細回憶仍然殘留在心頭的熟悉感。
那種感覺太過真實,不像大夢醒來的那般虛幻渺茫,而是像在回憶三歲時偶然見過的一個人,一副場景......時間遙遠,記憶褪散,那種熟悉又真切的畫面讓她可以確定,那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她忘卻了所有。
就像她已經猜到的那樣。
而且不止這些,她忘掉的肯定不止浮現在心里的那類熟悉的東西。
還有更多,更多。
至于有多少她不清楚,總之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一遍遍的發出疲憊的聲音。
像是一座撞了數千年的鐘,又像是一頭奔跑在無盡沙漠中的馬。
那種想要停下卻根本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滯。
哎......
悠長且滄桑,是她心里發出來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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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的布置簡約又高奢,從場地布置到送給賓客的邀請函,全都是陸齡和設計團隊一遍遍改進的完美成品。
莊園面前就是一片寬闊的空地,現如今那柔軟的綠草地上已經被鋪上了一條鮮紅的地毯,自從莊園的入口一直通往那純白的拱門之下。
頭頂便是一望無際的遼遠天空,場地周圍還分布了數十個私人攝像,就是為了當新娘出來的時候能從不同角度的留下新娘的模樣。
李秀林是第一批入場的,除此之外還有丁寶的兩個小姨,以及當初曾經幫助過母女倆的兩個樂隊成員。
丁寶的親人團就到齊了。
陸齡那邊的人稍稍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