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瓶子價值連城,是當年宮里賜給老太爺的寶貝,傳了這么多年了,是杜世苓最為喜愛之物。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傭人都愈發小心謹慎起來。
一怕那該死的貓抓傷主子,二怕它抓壞了瓶身。
杜世苓倒是看著淡定,粘著魚肉的指尖又朝著瓶口送了送。
就在眾人以為用食物引誘這一招沒有用的時候,突然,一聲柔軟又可憐的貓叫從那瓶口中傳來,守在周圍的傭人已經擺好了架勢準備抓捕,眾目睽睽之下,未見貓頭,只見一截粉嫩的小鼻子探了出來,小心又謹慎的聳動著。
“喵~”
又是虛弱的叫聲,一截嫩粉色的小舌頭試探性的舔了舔杜世苓指尖上的魚肉,吃了一口之后又連忙將腦袋縮了回去。
大家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著那白貓從瓶口出來,現在若是貿然上手去抓,說不定會讓白貓受驚亂抓亂撓。
杜世苓垂眸,白皙修長的指尖穩穩的停在瓶口。
又過了一會,那白貓稍稍探出小半截的腦袋,鼻尖湊到了他的指尖嗅了嗅,緊接著又放心的舔了幾口。
魚肉很少,只有指甲蓋的一塊。
白貓三兩口謹慎的舔完之后,似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和鼻尖。
吃完之后它并沒有像剛剛那樣退回去,而是露出一整顆腦袋,柔軟潮濕的鼻尖輕輕的在男人的指腹上刮過,下一秒,它伸出舌頭,親昵又小心舔了舔男人的指頭。
“喵~”
白貓又低聲的叫,叫聲低軟,帶著些許惹人憐愛的虛弱。
杜世苓清晰的感受到拂過指尖的那一抹柔濕,噴吐著薄薄的氣息,軟舌上的倒刺刮在指頭上,那種酥麻的感覺從指尖一直沖到了頭皮。
那么的柔軟又那么的乖巧。
杜世苓皺眉,藏在背后的手已經做好了抓捕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白貓主動又探出些許身子,就在所有人都蓄勢待發的時候,那白貓一點點的,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精致小巧的腦袋蹭上了杜世苓的手掌。
那一刻,掌心的觸感像極了柔軟至極的天鵝絨,光滑又蓬松,頭骨略有些堅硬但蹭在掌心卻剛剛好,尖尖豎起的耳朵此刻卻乖乖背在腦后,伴隨著一聲軟軟的貓叫,已經握住白貓腦袋的杜世苓,卻一動不動的盯著仍在自己手心輕輕磨蹭的小獸。
杜三見狀,與周圍傭人默默對視了一眼之后,紛紛放松下來。
這畜生聰明著呢,知道這個屋子里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正卯足了勁的討討好杜爺呢。
“主子,那這個貓......”
正享受掌心柔軟觸感的杜世苓頭也不回,聲音平淡又隨意。
“找了籠子放外面,這貓就養著吧。”
果然。
一只貓都知道怎么討好主子。
杜三忙去五小姐的院子里逃討了個小號的狗籠子,臨走時杜嘵還出來問。
“我哥打算養什么?”
“主子打算養貓。”
“是我今個在他院子里看到的那只么?”
“可能是吧,這籠子我就先拿走了,謝過五小姐。”
杜嘵想了想,跟著杜三身后一塊朝著主屋走。
“我也要去看看,剛剛離得太遠,我都沒看清楚那白貓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