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面露嚴肅,低聲道。
“查出來了,是一個守夜的傭人,叫什么豆子……反正放火的人肯定是杜家的,我今個早上一個個的查了問了,最后從那個豆子的衣服兜里發現了火油。”
“嗯,他人呢?”
“被綁了關柴房呢,等您出院了親自去審。”
“不用,直接送警吧。”
說著,杜世苓垂眸看著匍匐在身邊的白貓,剛想上手撫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便又作罷。
“它怎么來的?”
“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跳上了車,就一路帶了過來,一整夜就趴在您的床板守著,看著比我們還擔心呢,這貓莫不是成了精,來還您上輩子的恩情。”
“哦?”
杜世苓靜靜看著身旁的白貓,嘴角微微抿著。
“您不知道,昨個我都急瘋了,怎么也找不到您的蹤影,最后還是這只貓把我們引到了窗戶邊,不然我們根本不可能這么快的找到您。”
這么一聽,杜世苓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薄唇微微勾著,指尖輕輕的在白貓那柔軟的皮毛上劃過。
“這么說來,這小東西救了我兩命。”
“兩命?主子您這是什么意思?”
“昨天醉了酒,如果不是它在耳邊叫喚,我現在說不準已經被燒死在床上了。”
杜三一聽,一拍大腿,指著那白貓就開始念叨。
“我就說這貓成精了,肯定是找您報恩來了。”
“報恩?”
杜世苓挑眉,眼底劃過一抹猜疑。
這種精怪傳說與他接受的教育實在沖突,他以前從不信這些東西,可現在面對著眼前這雙奇異又明亮的異瞳,他又隱隱覺得杜三說的有道理。
“你是來報恩的?”
男人用唯一能動的食指指尖輕輕點了點白貓的鼻頭,濕漉漉的粉色小鼻子觸感格外好。
丁寶被戳的心里發火,忍不住的想要張口咬他,她這么想也確實這么做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趕忙松開,但尖銳的兩枚小牙還是在男人的指頭上留下了一對淺淺的印記。
看到這一幕,巴扎黑覺得貓這種生物真的人來瘋。
上一秒還乖乖趴在人家身邊“喵喵”叫,下一秒就能在你手上來一口。
杜世苓也沒想到白貓會咬他,還沒來得及動怒,剛剛咬了他一口的小東西又湊過來輕輕的舔了舔被咬的地方,溫熱柔軟的舌頭是淺淺的粉色,和她腳底下的肉墊一個顏色。
“喵~”
又是一聲人畜無害的叫聲。
杜世苓立刻將被咬的事情拋之腦后,舉著被層層包裹的手艱難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過了會醫生進來了,一身白衣黑褲大步走向病床前,手里還握著一支筆,垂眸看向坐在床上的病人,緊跟著目光又很快被他腿上的那只白貓吸引了去。
看到貓的一瞬間,年輕的醫生面露驚異,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他照例給杜世苓做好檢查之后,目光再次停留在那只白貓身上。
最后他沒忍住,禮貌問道。
“請問這只貓是您養的么?”
杜世苓抬眸看了他一眼。
“嗯,怎么?”
“沒什么,就是看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