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躺著啊?”
丁寶抬手一巴掌拍死臉上的蟲子,然后默默看著手心的蟲子尸體,淡定道。
“大哥,我后腳跟裂了,不躺著干嘛?”
“你這不就是在等死么?”
“嗯對,畢竟你們能讓我這么一個柔弱的四眼仔孤零零的留在這片吃人不眨眼的大森林里,不就是想著讓我死么。”
這個世界的丁寶有點消極。
巴扎黑有點無奈,畢竟丁寶說的有道理,這種地方確實不適合人類生存,尤其是丁寶這種柔弱的四眼仔。
丁寶又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已經碎了,導致她看到的世界都是割裂的,目光穿過那零碎的灌木樹梢,目光所及的世界全都是壓抑又茂盛的參天巨樹。
人類還沒出現的時候,這些樹就佇立在這里了。
就在丁寶還在感慨生命渺小的時候,巴扎黑已經快急死了。
丁寶死了,意味著任務失敗。
任務失敗,意味著它以后就要繼續住在這破籠子里。
她可以當下最紅的穿越業務員,自己跟著也沾光,兩人是捆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碰到這種情況巴扎黑比丁寶還害怕。
“你要死了任務就失敗了。”
“我在努力求生呢,你沒看出來么?”
“沒有,而且現在一千米開外有一條比你大腿還粗的蟒蛇游過來了,再不跑,以你的速度半個小時之內就進蟒蛇肚子里了。”
丁寶一聽,眉心微微一跳。
和她搞這出。
要是搞什么宮斗,宅斗,商戰……她還有信心能搏一搏,可眼前這個情況根本不是她努力就有用的。
古老密林,隨便一只蚊子就能要她的命,到了這里才能意識到生命的脆弱,丁寶還是有點慌的。
可慌也沒辦法,雖然嘴上說著等死,身體卻誠實的吃下了消炎藥,從背包里抽出登山棍,握著棍子扶著樹一點點站了起來,根據巴扎黑所說的方向一路吃力的往前挪。
她的右腳不能承重,只能把大半力氣放在左腳處,瘦瘦小小的一個女人一瘸一拐的在雜草橫生的森林里,漫無目的的走著。
為了讓她能多活一分鐘,巴扎黑睜大了眼睛幫她觀察者四周的動靜,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它便立馬通知丁寶準備躲避。
就這樣丁寶忍著劇痛繼續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她只知道一點,如果坐在原地什么都不做,那她鐵定活不過第二天。
“所以你們的任務是荒野求生么?有道具么?我快累死了。”
丁寶的臉色慘白,一張素淡冷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鏡片下的眼鏡顏色很淺,薄薄的丹鳳眼不管任何時候都沒什么波動,紅唇也很單薄,黑發高高的扎在腦后,兩縷劉海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整張臉給人的感覺便是清冷肅穆,一看就是專門做研究的女博士。
巴扎黑越看越絕望。
實在搞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