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丁寶真的太不對勁了,整個人僵硬的像一具行尸走肉,明明是跟著視線往前走的,可那眼神里卻空洞的可怕,什么都沒有,一片荒蕪,內心更是如眼神一般空寂,讓同身同甘的巴扎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與低落。
它知道自己是受了丁寶的影響。
那丁寶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直是冷靜理智,極度渴望生存的那么一個人,剛剛怎么會露出如此消極低落的一面?
巴扎黑知道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丁寶,可它以為那又能怎樣,它自以為自己能夠應對丁寶的每一面,可就在剛剛,它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你沒事吧?”
它盯著丁寶的眼睛認真的看。
見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清明,可巴扎黑還是心里發慌。
“你剛剛在想什么?”
丁寶愣了愣,似乎沒聽懂巴扎黑的意思。
“沒有。”
“沒事的丁寶,我知道這個任務很難,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別那么消極,像以前那樣……”
“我以前什么樣?”
丁寶的聲音,冷淡又清晰。
巴扎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緊跟著它心身震蕩慌亂害怕。
“像你以前……以前收債那樣,不管碰上多難纏的客人,都能輕松的對付。”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巴扎黑都忍不住要給自己點個贊了。
太理智了,太聰明了,它這輩子都沒有像剛剛反應那么快,面對著丁寶這么聰明的人,它也能輕而易舉的把自己說漏的話給圓回來。
借口找好,巴扎黑觀察著丁寶的臉色。
“你的資料我都有,你以前什么樣,你自己不清楚嗎?”
丁寶點點頭,面色淡然,平靜如常。
“嗯,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說呢。”
巴扎黑認真思考著,見丁寶不再起疑,趕忙接上話題。
“自私自利貪財小氣。”
“哇,看人那么準的么?”
巴扎黑輕輕哼了一聲。
“當然。”
——
地上的腳印在一條小溪旁戛然而止。
丁寶站在水邊,看著差不多有十米長的河床,耳邊潺潺的流水聲清靈的撞在巖石上,目光所及之處,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她的腳不能泡水,撐著一根棍子也無法讓她平穩的單腳渡溪,明知道那黑狼就在對面的森林里,丁寶沒辦法繼續跟上。
“附近有么?”
“沒有,不過有其他危險生物。”
丁寶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后她將背包里的瓶子全都打滿溪水,緊跟著又湊到水邊洗了把臉,讓腦袋更加清醒之后,她撐著棍子沿著小溪繼續往前。
這里不能就留,有水的地方就有動物,畢竟它們要喝水,而據她一路走來的觀察,一路十幾里,只有這一條小溪。
能在這片森林里活下去的都不是普通動物,隨隨便便的一個都比丁寶這個沒有爪子的人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