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緩緩俯下身,任由丁寶拽著自己的毛發爬上了自己的后背。
“走。”
“你要去哪?!”
身后傳來元超的嘶吼聲,當真是撕心裂肺的喊,難以疏解的癢痛讓他恨不得一槍殺了自己,可即使這樣,當他見丁寶要走的時候,求生欲還是讓他連滾帶爬的沖上前擋住黑狼的路,血淋淋的臉上縱橫著血痕,看著就像是從恐怖片片場跑出來的鬼。
丁寶還沒說話,身下的黑狼一步向前低吼著不斷靠近,元超下意識后退,可還是沒有讓開道。
他知道,如果丁寶走了,在沒有定位器的情況下憑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
“帶著我一起,求求你了帶上我一起!”
丁寶挑眉,眼底的冷漠讓元超看著心涼。
“當時你慫恿別人扔下摔斷腿的我時,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黑狼的腦袋,身下的大家伙直接縱身從那元超頭頂上躍了過去,龐大的身形就像是一道黑色閃電般,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身后的密林之中。
身后,隱約傳來元超絕望崩潰的嘶吼叫罵。
丁寶的臉色恢復冷淡,黑眸深處全是漠然。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巴扎黑不由嘖嘖感嘆。
丁寶還是那個小氣的丁寶,報復心極強,冷心冷肺的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你不覺得他可憐么?”
巴扎黑隨口問。
它倒不覺得丁寶做的過分,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心底毫無波瀾的丟下元超的。
畢竟就算理智在,心底難免會有些糾結猶豫。
但丁寶就沒有一秒鐘的猶豫不安,能做到如此坦然干脆的也是一種本事。
坐在狼背上的丁寶輕松多了,雙手拽著黑狼脖子上的毛,說話時的語氣都悠閑了不少。
“可憐。”
“你覺得他可憐?”
巴扎黑以為自己聽錯了。
丁寶又重復一句。
“嗯,挺可憐的。”
“那你怎么把他丟下了?滿臉是血很容易招來猛獸的。”
“他可不可憐和我有什么關系?”
丁寶覺得巴扎黑有些可笑。
這小東西思想還挺豐富的,雖然說什么都是一個調子,但她卻能清楚的從那一段段機械音中判斷出它的情緒。
“你遇到這種情況,難不成還會既往不咎的幫他一把?”
巴扎黑搖頭。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
可問題不在這里。
問題是,大多數人都會出于報復心理而選擇視而不見,可這些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會有些觸動,想象到他被野獸分尸時的場景,也會生出些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