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您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在外面待太久。”
丁寶沒說話,目光停留在湖對面的一個人身上,隔著幾米的距離,她看到了一張模糊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那是個身穿米白色羊毛大衣的女人,長發披在肩上,單手撩發的瞬間丁寶看到了她的臉,和記憶深處的那張臉比對一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她記憶深處的這張臉還很稚嫩,大學剛畢業的模樣,眼睛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而此時對面的那張臉更加成熟些,眉眼間透著嚴肅與干練。
又看了一會,丁寶在那個女人抬眸看過來之間,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回去吧。”
回到病房,丁寶打開手機翻找著一個許多年都沒有改變過的頭像,點進去一看,她發現對方朋友圈里的內容都被刪光了,只剩下一個頭像,一個昵稱,還有一行個性簽名。
Iwanttoescape.
我想逃離。
丁寶還記得,她在改完個簽不久后,便在一次出海旅游中喪生。
她還去參加了葬禮。
參加葬禮的人很少,幾乎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那些人,還有女孩的男友。
他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無聲的哭泣著。
盯著那個簽名,丁寶的腦子里再次浮現出剛剛那張臉。
世上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還是她根本沒死?
這么想來,當年孤兒院的那一批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去世了幾個。
都是窮的走投無路的一群人,離開孤兒院也都干著最底層的工作,能靠著自己改變命運的人少之又少。
這么想來,混的最好的估計就是林今墨那狗比了。
丁寶長舒一口氣,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發呆。
她現在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曾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巴扎黑,撞了她卻不想要她命的那個女人,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弟弟,還有……林今墨。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要著急……”
丁寶默默的安撫著自己。
一切先等出院再說,到時候這些人會主動找上來,該知道的,她遲早會知道。
兩天過去了,丁寶問護工。
“手機還沒修好么?”
護工表情有些不自然。
“還沒。”
丁寶看著她,平靜問。
“是不是被林今墨拿走了?”
護工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一番猶豫后點了點頭。
“是的,林先生說,他先幫您保管,我也不想……”
“嗯,我理解,沒事的。”
舊手機里保留了許多工作上的東西,還有一些她已經找到的線索,這些東西林今墨都知道,就算被他拿去也沒什么影響。
放平心態,丁寶又老老實實的在醫院里呆了幾天。
能出院這天,來接她的還是老板。
男人剃了個寸頭,斷眉處的刀疤看著更明顯了,一身西裝西褲穿的有模有樣,可惜就是沒人家老板的樣,靠在黑色越野旁邊怎么瞅都像是個西裝暴徒,隨時都要提著斧頭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