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胖乎乎的獅子犬趴在軟墊上,悠閑自在的曬著太陽,嘴里還是少不了抱怨。
丁寶正在畫畫,筆下描摹著秋天的花田,濃烈又熾熱,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底發燙。
“當時我好不容易把你的意識抽離出來,能和你兼容的只有一條夭折的小狗,沒辦法,我只能先把你放進去。”
丁寶不厭其煩的解釋。
巴扎黑哼了哼。
“那你到時候別哭,狗可活不了多久。”
“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身體也不算健康,就算再怎么努力的活著,也肯定沒法和身體健康的人相比。
巴扎黑沒有再埋怨。
“其他小助手呢?”
“它們比你聰明,知道跑。所以它們的精神意識還算強壯,我找了很多家醫院,把它們的意識分別送進了幾個夭折的孩子體內。”
“我怎么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還在母狗懷里吃奶呢!”
巴扎黑砸吧砸吧嘴,甩了甩腦袋。
“當狗也不錯,吃吃喝喝啥也不用想。”
丁寶停下來,拍了拍它的狗頭。
“對不起。”
當時的巴扎黑已經等不及了,不把它放進狗的身體里,它的意識就會徹底消散。
突然,手心傳來一陣濕熱。
巴扎黑晃著腦袋舔了舔她的掌心,濕漉漉的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丁寶,能繼續陪著你,我還挺高興的。”
丁寶勾起唇角。
“我也是。”
“哦!阿今回來了!他肯定給我帶了肉骨頭!”
上一秒還溫情款款的巴扎黑,下一秒便竄起來直奔正推門進來的男人。
狄奧今走進來,彎下腰摸了摸它的腦袋,將袋子里的零食骨頭遞給它。
“去吧。”
巴扎黑心滿意足的離開,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這倆人獨處。
“怎么樣,今天收獲多少?”
男人喜歡去海邊釣魚,每天都會帶著丁寶最愛的海魚回來。
“還不錯,晚上給你燉湯。”
說著男人把魚放回廚房,洗手換衣服之后再回來,丁寶也將最后的色彩給圖描完畢。
一片夕陽印照在畫布之上,耀眼的紅光折射出異樣美麗的色彩,點綴在那片怒放的花海中間,一對人影相依,逆著漫天盛爛的霞色。
光芒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丁寶。”
“嗯?”
“下一站去哪?”
“哪也不去了。”
男人微微一愣。
丁寶看著他,淺淺的笑,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原本心底的那個窟窿,現在被填的滿滿。
“你愛我這么多年,現在,輪到我來愛你了。”
你是我的今天。
你是我寫過最美的一封情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