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完美的愛情,終究是要面對現實。
本來,倆人相差十八歲,這就是愛情中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再加上人生觀也有代溝,對未來的生活憧憬也相差巨大。
終于,這場愛情在開花結果前,徹底分崩離析。
“梅子,其實這種事很正常。很多人相識幾個月便能白頭偕老,而有的人相戀幾十年也修不成正果,說到底還是緣分不夠,強求不得。”
“真別說,分開那會兒,我天天晚上抱著被子哭,長這么大都沒哭過。他倒好,不僅對我不理不睬,還主動求任務跑外勤,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區別,理性和感性永遠無法兼容。”
“也挺好,起碼不是為了錢財或者第三者插足而分開,這是好說好散,將來還能做朋友,可怎么成了仇人呢?我見那個段航,好像對你有很大仇似得?”
“這還要從分手五年后說起,在此之前,他為了仕途平坦,積攢軍功升遷,玩了命的四處求任務。而我,則是進京深造,后來成了戰術技巧的講師。本來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相見,直到特戰精英小組解散,我暫時掛職南方軍區某團部的時候,認識咱家小姐,也是在那一年,我在楚家又遇到了他...”
“真是巧,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給了你們一場老友重逢的機會。”
“是啊,我當時也這么想,只可惜重逢是有了,卻不見老友的那份友誼。”
“怎么回事?”
“他殘了,為楚家執行任務負了重傷,終生將以輪椅為伴...同時他的性情也變了,不再是我熟悉中,那個愛說愛笑,一副熱心腸的大哥哥,他變得易怒暴躁,眼里充滿了不甘,也許是終身殘疾讓他受了打擊。”
“有功再身,楚家愿意養他一生,是這個意思嗎?”
龍梅子點點頭,并沒有多說有關楚家內部的規矩,而是繼續她與段海五年后重逢的故事。
“他開始酗酒,賭博,還經常招妓回楚家,總的來說已經沒個人樣了,還仗著軍功屢屢要挾楚家要錢要物,最后還想著楚家幫他說親,讓我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哼!”
“這玩笑開大了,如今什么年代,還整古代賜婚那一套?”
“誰說不是呢,別說我只是小姐的貼身保鏢,就算是什么阿貓阿狗,也不可能這么被人要去啊。”
“那這事兒楚菲什么態度?估計是把那個段海一頓毒打,然后丟進臭水溝里了吧?”
“那還不至于,不過卷鋪蓋滾蛋倒是真的,畢竟他落下殘疾,確實是為了楚家。”
“后來呢?”
“后來因為這件事,段家人很不滿意,還去楚家鬧騰來著。沒有得到滿意答復,就打著楚家虐待功臣的旗號,四處說楚家的壞話,最后是小姐的大伯楚忠民出面,把事情壓了下去,期間是怎么談得我不得而知,反正事情過去這么些年頭,我是一次都沒見過段海,想著以后可能也在不會見面了吧...”
說到這里,副駕駛上的龍梅子,將自己狠狠靠在座椅上,揉著額頭,一臉苦悶。
“直到前年,楚家老爺子病逝,段家就徹底脫離了楚家的掌控。恰逢他家三弟,就是今天來鬧事的段航,下部隊轉業回家繼承祖業,我的日子就再沒安穩過。可以說,他隔三差五就來找我鬧事,而且每次來都動手。好在咱們人多,都是熊子替我出頭打跑這混蛋的,不然光憑我一個女人家,還真奈何不得他。”
“聽那個段航說,他哥...死了?”
“嗯!就前兩個月的事兒,聽說是死于腎衰竭。嘿,挺能耐的,硬把自己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