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醫生臉色凝重,雙手抱著病歷記錄本放在胸前。
“李秘書長受傷的部位有兩處,一處在腰上,一處在腦后,腰間的只是外傷,好在螺絲刀刺得并不太深,沒有傷到內臟,估計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關鍵的問題在腦后,兇手下手太狠,大腦受到外力撞擊,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排除腦震蕩的可能……”
“什么?”
王寅一聽到腦震蕩三個字,心里就糾結起來,李晨現在可是在市局都掛名重點保護的人物,他代表供暖集團肩負著三家橋及周邊十幾個鄉村的農耕用水的大問題,這樣的人物被人打成腦震蕩,他這個派出所所長算是當到頭了。
再加上他最近與李晨來往甚密,關系非同一般,當場便咆哮起來。
“媽的!我去剮了那兩個龜孫子!”
只是人都沒有抓到,他又去哪里剮呢?
要不是昨天晚上,巡邏的兩名干警聽到叫喊聲趕過去,看到了兩條逃竄的黑影,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幾人。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今天還不醒過來,有可能成植物人?”
曹靜玟終究是熒幕工作者,劇本接觸多了,立刻就想到了電視里的情景。
一般主角腦部受傷后,不是失憶就是變成植物,因此她相當激動。
然而天下的醫生都是一個死德性,眼前這個醫生也不例外,凡事都往最壞的地方想。
他們往往把最壞,最糟糕的結果告訴病人家屬,從而達到推卸責任的目的。
曹靜玟剛說完,醫生順理成章地點點頭。
“不排除這種可能!”
病室內,我使勁地晃了晃腦袋,一陣劇烈的痛從兩處受傷的地方傳來,痛得忍不住啊了一聲。
剛好一個小護士進來換藥,看到我醒了,端著藥盤子條件反射般轉身就跑,然后喜出望外地大叫。
“醒啦!病人他醒啦!”
“啊?他醒啦!”
醫生正準備繼續說腦袋受傷之后,若干種可能引發的后遺癥狀,聽到護士喊我醒了,他半晌才反應過來。
“李秘書長——醒了……”
我確實醒了,望著幾個人紛紛想擠進來,而小護士攔在門口。
“不行不行,病人剛剛蘇醒,你們這么沖進去,會引起病情反復的,如果他受了刺激,說不定真的發生什么意外,這個責任我們醫院承擔不起。”
醫生從人群里擠進來,走到床邊,我正想說話,只見醫生擺擺手。
“李秘書長你不要動,什么也不要說,只要躺著就好,我幫你做個檢查。”
我見醫生如此慎重,也只好遵從醫囑。
等醫生檢查完了,他來到門口說好了,病人暫時沒生命危險,大家留下一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先回去,最好到明天再來看我。
陳力等人只好作罷,怏怏而回。
曹靜玟來的時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說她是我的遠方親戚,因此別人也不好跟她搶,陳力即便心生疑惑但也沒說什么。
小護士換下了藥水走后,曹靜玟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閃進來,并輕輕的將門關上。
“老公~”
曹靜玟搬了條小凳在床邊坐下,小聲地叫了一聲,而我愣愣地看著她,沒有反應。
“老公~”
曹靜玟又叫了一聲,并在我眼前揚了揚手,而我依然沒有反應,目光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