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一個問題,聽童亞軍的口氣,自己至少還得給他點現金,才算夠意思。
這孫子,不就撥了八十萬嘛,今天晚上這一頓消費,估計也要去掉好幾萬,還要送現金做為回扣,童亞軍這人真貪大了。
我就在心里暗暗決定,盡量與他這種人走遠點。
童亞軍明顯不是個好貨色,這種人遲早出事,自己還是遠而敬之而妙!
只不過,為了百畝鄉中學的事,自己既然出了這個頭,就得把事情了結,否則真有點對不起那兩眼巴巴的張光雷似的。
沒有財政大權的民企部老總真不爽,我決定努力改變這個現狀。
第二天回Z市的時候,我塞給童亞軍一個五塊錢的大紅包,童亞軍看了一眼,笑著推開了。
“都是自己人,咱們不興這套...”
我又在心里小小的感激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不是那種貪財的小人?
在回Z市的路上,我坐在后面一言不發,就在心里琢磨著童亞軍的為人。
童亞軍竟然能不經過錢總的許可,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百萬以下的撥款批條。
他是內務部長,自己每次見錢育才,首先就得過他這一關,看來童亞軍早就知道錢總對自己親瞇有加,他是這樣才主動幫助自己的嗎?
但是童亞軍昨天晚上在國色天香的表現,令我感到不太實際。
嬌美在懷,上下其手,從他手上的那塊瑞士名表來看,他應該是屬于那種生活作風比較奢彌的人。
而自己昨晚的所見所聞,也與猜想大致相符,昨天晚上我整整花了五萬多塊,所以第二天就只準備了一個五萬元的大紅包湊整。
剛剛還在想,這種爺伺候不起,以后還是少來往,沒想到今天塞給他紅包的時候,他居然拒絕了,這就令自己很費解。
張亮透過后視鏡,看到我深思的模樣,扔了支煙過來。“哥,來一支!”
這個稱呼是我叫他喊的,成天老總老總的,聽得挺不舒服,張亮是個很聽話的誠實手下,默默的接受了我的指示。
我接過煙,點上之后打開了車窗。
一縷寒風迎面而來,吹進了車里,我伸出去,彈了彈煙灰。
張亮將車子開得很平穩,幾乎感覺不到它的晃動。
這里是Z市直達省城的高等級公路,全程水泥硬化路面,寬敞而平坦。
距離元旦不是很遠,穿梭于兩城之間的班車比平時更加忙碌起來,一輛輛白色的中巴車呼嘯而過,帶來陣陣寒意。
快到Z市地段的時候,離城二十公里,屬于兩城之間的交界處,幾里地之內沒有什么人煙,到處都是寒風中孤零零的樹木雜草。
冬天到了,野草黃了,樹葉也枯了,只留下零亂的樹叉子,哆嗦著搖擺在風中。
這里雖然是通達Z市與省城市之間的高等級公路,與南方一帶發達的城市相比,一路上沒有涵洞,路面依然隨著山勢起伏。
剛剛越過了一片高坡,張亮就發現前面停著一輛中巴車,在車子不遠處,還有一輛依維柯面包車。
“啊——”
張亮正要開著車子從中巴車旁經過,突然聽到中巴車上傳來一聲尖叫,張亮立刻就皺了下眉頭,剛好我也扭過頭,朝中巴車上望去。
車上的形情好像不對,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我兩人就發現中巴車上的乘客,面帶恐懼,驚惶失措的模樣。
過道上,有幾條人影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