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亮的講述,我吸了口煙,淡淡地問了句。“竟然有這樣的事?打了人還不許送醫院?”
張亮道:“具體的事情不是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說,開發商把拆遷補償費給扣留了一部分,所以激起了村民的反抗,這才動了人,而開發商那邊勢力較強一些,就把人家打了。”
還沒等我說話,兩人就聽到溫嵐在那里喊道:“你們憑什么打人?打了人還不許送醫院,出了人命怎么辦?”
人群里傳來一陣哄笑,有人看到溫嵐一個女孩子,就嘻嘻哈哈起來,毫不在意的模樣。
其中一個三十不到的中年人,卷起衣袖,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正指手劃腳道:“今天誰阻止施工隊施工,就是壽星佬上吊,打死活該!”
溫嵐扶起地上那人,道:“叔,他們誰打了你?我們去起訴他!”
“哈哈……”
人群里又是一陣大笑,起訴?
他們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像有些面熟,那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人,正是本村村霸,今天就是他帶人打的溫嵐叔叔。
村霸認出了溫嵐,冷笑道:“你就是溫常豐的女兒?回去好好勸勸你叔,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溫嵐站起來,冷冷地看著村霸,道:“你不要太囂張,別以為關山村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溫嵐去扶她叔叔的時候,幾個人阻止了,不許溫嵐把人領回去。
我從車上下來,想了解一下真實情況。
張亮立刻就跟在后面,兩個人進了人群,看到地上躺著兩個男的,一個五十左右,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兩個人都傷得不輕,流了很多血。
“這是怎么回事?”我蹲下來,看了一下兩人的傷勢,溫嵐道:“我也不知道。”
“叔,是怎么回事?”
溫嵐叔坐起來,用手按住正流血的頭部,對溫嵐道:“嵐兒,你走吧,他們這些人瘋了,今天我們爺倆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躺在地上那年輕人,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渾身上血,我便叫了張亮立刻打120。
一個男子跑過來搶張亮的手機,可怎么也搶不到。
“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這是關山村的事。”
張亮伸手一推一拉,那年輕人就摔了個狗啃泥。
我站起來,朝那個夾公文包的中年人走去。
“你就是這里的所謂村大爺了吧?”
中年人哼了一聲,道:“你是誰?”
我也不理他,只是冷冷地道:“我不管今天發生了什么事,你們必須把人先送到醫院,否則出了人命,你們誰也別想跑!”
村霸瞟了我一眼,對溫嵐道:“溫嵐,你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打圓場,我就怕了你,今天是你叔叔有錯在先,如果每個拆遷戶都像你們家一樣,我們這拆遷工作還做不做?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我們走!”
畢竟溫嵐是溫常豐的女兒,雖然溫常豐現在死了,村霸再狠還是有些顧及,很快就帶著一幫子人散去。
而我在不明白事理的情況下,也不好強出頭,只是叫張亮將兩人扶上車子,先送到縣醫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