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不要!”
蕭辰胡亂地伸展著雙臂,桌上的酒壇盡皆被他推下桌去,摔得個粉碎。下一霎,蕭辰雙眸陡然睜開,面色惶恐著緩緩坐直了身子。滿是褶子的大手胡亂地揉著沉悶的腦袋,也不管被冷汗浸濕的身子,只顧著起身,朝著那門外徑直走去。
蕭辰早已習慣了獨自的黑暗,又怎會喜歡那和煦的陽光?
只見他鎖著眉,不耐地用大手遮掩住迎面而來的柔和陽光,加快了步伐,走進了那陰暗森冷的酒窖。
雖說這里邊蛛網漫布,灰塵更是紛灑在半空之中,空氣亦早已不是用污濁方可形容的了...
但卻只有步入這里,蕭辰的目光方才總算有著一絲清明閃過,滄桑的面容才會露出少有的笑意。只因他的眼前不僅有酒,更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那是一幅略有些發黃的丹青,里邊是一個持劍而立的女子。但見那女子長發披散腦后,皮膚白皙如雪。五官更是近乎完美,眸若星辰而繡眉如月。她嫣然巧笑著,氣質就如同出水蓮花般純凈而美好。
“嵐,我想你了...”蕭辰捧起一壇濁酒,在那副丹青之前就地坐下,眸光閃動著如水般的柔和。“咱們兒子長大了,高了,帥了。那倔脾氣像極了我....”
蕭辰說著笑了,又笑著哭了。不知從何處拿出一片藍色的鱗片,細細擦拭著。眼底先是泛動令人如沐春風般的柔光,轉瞬之間,那柔光又是被滾動的怒火所吞噬。只見蕭辰那枯槁的雙手不由得攥緊,甚至連手指關節都被擠壓得咔嚓作響。
多年來,蕭玄斕不止一次問起十年前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可蕭辰總捧著酒壇,未曾松口朝他透露過半句。可這不代表他忘卻了那天所發生的所有,相反,他記得很清楚,從未敢忘記過。
圣魂宗...
欠他蕭辰的債,總有一天他會親手討還!
……
嘭嘭嘭!
一陣拳擊木樁的聲音自那林間傳蕩蔓延到整個后山,鳥雀又一次被其驚飛,而那枝葉也隨之微微顫動,進而發出細微響動。
而在那樹林深處,此時的蕭玄斕依舊立于木樁之前,右手為掌且左手攥拳。拳出破風,隨即又落掌如刀。
但見那拳意肆虐而來,掌風呼嘯而出。小小少年略顯稚嫩的面容上神色極為認真,一心二用,拳掌交錯又攻守兼備。
那木樁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拳掌之下搖晃顫動,樁身更是坑坑洼洼,凹陷處還殘留著少年拳掌之上的殷紅血跡。
“呼...”蕭玄斕輕吐出一口濁氣,雙眸愈發清明銳利。
汗水,浸濕了渾身的衣物。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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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滿不在乎般,稍作歇息后便又對眼前的木樁一頓拳掌交加。
嘭嘭嘭...
不知過了多久,蕭玄斕方才收拳而立,卸下渾身的疲倦與力道,閉著雙目,朝那柔軟的土地傾倒而下。漸漸的,更是沉沉睡去。而后的一個翻身,又是噗通地掉進了河流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