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蕭玄斕的喜出望外,神龍的表現便明顯要平靜得多。
這世間之事,雖說皆有因緣,但又何來那么多的因緣?所謂的運氣好,不過就是善于借助環境進行推測,在對的地方,做對的事罷了。
旋即,花香徐來。這期間似乎還氤氳著些許淡淡青煙,裊裊盤繞。逐漸的,便朦朧了眼前景物,霎是夢幻。
而隨著那似水花香的涌入鼻腔,蕭玄斕的神識便如同那眼前的景物,變得逐漸朦朧。“蕭玄斕,蕭玄....”神龍心頭微顫,抬眸,進而開口,但那聲音,卻早已是被阻擋在濃郁的精神霧氣以外...
“吼!”
但聞震天怒吼傳蕩山巔,地動山搖間,抖落了些許高山積雪。只道那雪霧彌漫朦朧,似在眼前蒙上白紗。同時,冰雪奔涌,仿佛那翻騰江河,席卷肆虐。
猛然間,蕭玄斕如夢初醒,眸光亦是復歸清明。而待他抬眸,迎面而來的,便是席卷著的攝魄凜然。
那雙眸,震人心神!
那軀體,晶甲附著!
鐵蹄起落間,浩蕩的威勢便如同怒濤般滾涌而開,其間更有刺骨的冷氣迎面席卷而來。
凝視著眼前的冰晶巨獸,蕭玄斕渾身的血液宛若凍結了般,四肢僵勁不能動,就連他整個大腦,仿佛都停滯了運轉...
這種被熟悉的壓迫感,也僅僅只是在蕭玄斕初見神龍時方才會席卷心頭...
頃刻之間,腦海之中似有精光閃過,迅如銀電。隨后,便仿佛有著眾多隱匿的記憶如泉涌現而來。蕭玄斕的大腦,此番便如同那塵封已久的卷軸,塵灰盡散,緩緩開啟。
“冰甲著其身,雙角凜如刃。身似麒麟,角若龍,尾似冰蟒,面如牛....”蕭玄斕面色漸歸于惶恐,瞳孔不斷放大著。“這...這是....寒骨冰晶獸啊!”蕭玄斕心頭頓時大驚,趔趄著身子,腳底一個不穩,便是倒陷于冰雪之中。
“我日!”蕭玄斕不由得爆了粗口,連滾帶爬地遠離著那逐漸迫近的寒骨冰晶獸。只道他披頭散發,渾身沾滿了冰雪,著實可謂是狼狽不堪。
可蕭玄斕此時哪里還顧得了形象二字,逃命要緊啊!
他眼前的可是寒骨冰晶獸耶!
乖乖,這冰晶獸幼年期便堪比玄丹境小圓滿的高手,更別說眼前之獸仿佛已是步入化人期巔峰,那可是堪比玄府三境的強者啊!
而待蕭玄斕緩過神來,卻發現那冰晶獸卻是未有挪動半分身形。只道其眸光略有波動,好似泛動著戲謔和嘲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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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幾個意思啊?”蕭玄斕頓時氣結,他竟是....竟是淪落到被妖獸看不起的地步了么?
“祂....在鄙視你。”神龍此語,恰到補刀之妙。
蕭玄斕嘴角忍不住抖動了下,心有憤慨,卻無處發泄。旋即,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珠子轉了兩轉,竟是與冰晶獸明目張膽地對視著,回以挑釁的目光。
幼時,蕭玄斕曾從族中古籍得知,似寒骨冰晶獸這等頂級妖獸,是足以踏入化人期的。而待祂們達到化人期巔峰之時,便是那雷劫將近之日。
妖獸之千百年修煉,所求的,無非是踏入神獸之列。渡劫化人,雖使祂們修為清零,重新來過。
但...
這卻也是祂們進化神獸的重大轉折,畢竟這人之修煉十年,勝過妖獸修煉百年。故而許多妖獸拼著灰飛煙滅的下場,也要渡劫化人,只為有朝一日能修至巔峰,步神獸,以求永恒之壽。
至于幽骨花,它于修者而言,有固本培元之效。同時,它于妖獸而言,更是抵御浩蕩雷劫的二次生命。
蕭玄斕憑著那寒骨冰晶獸周身氣息,略加揣測后斷定,祂必是處于化人期巔峰,心思鐵定都在幽骨花之上,沒空去理會他這羸弱螻蟻。
故而,這便成了蕭玄斕挑釁的底氣。
“果然,表現得再沉穩,他也會有少年人的心性與銳氣啊!”神龍竟是眼泛柔瀾不說,甚至在眼底,還劃過了抹淡淡的笑意...
嗡!
又是個晴天霹靂!
蕭玄斕冷不丁地哆嗦了下,早前雷劫的恐懼還未自心頭消散。如今聞見那驚雷響動,見著那黑云席卷。不自覺地,他便有了撒腿就跑的沖動。同時,也不忘幸災樂禍地看了那寒骨冰晶獸一眼。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