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要塞,風景要頗幽靜秀美些罷了。
內屋大堂,梵音裊裊、不絕如縷。老者靜坐于蒲團之上,閉目假寐。許是由于受了佛法的長時間熏陶,他眉目之間的慈和也是比其他古稀老者還要濃郁幾分。
“父親。”見著老者緩緩睜目,久候在一旁的鄭輝忙是上前,恭聲道。
“怎么了?”老者雖年邁,可說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
可當老者這般問了,鄭輝又目光復雜,難以啟口。直至那一道森森目光投來之時,方才擦拭額間冷汗,沉聲道:“楊熙之動手了,他燃燒氣血,突破死境巔峰,少主危矣。”說出這話時,鄭輝有些底氣不足地暗自瞥了瞥上方依舊平靜的老者。這周遭忽然變得壓抑的氣息就如同巨石般,險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哼!”老者一聲冷哼,瞬間將整屋的壓抑掃除,轉而便是冷笑道:“我嘯天宗少主何時落魄到被這些螻蟻染指了?!他們楊家,倒也夠膽!”一時之間,老者內斂的氣息陡然彌漫而開,駭得鄭輝冷汗直流、心冒寒氣。
難以想象,在凌波城這種偏遠小城竟是臥虎藏龍,有著如此強者坐鎮!老者的氣息,甚至要比如今死境巔峰的楊熙之還要勝上許多。
是了,鄭輝剛剛將蕭玄斕稱之為少主,這其實已經將他們的身份顯露而出。嘯天宗門內弟子大多同屬蕭氏一族,那是本家、是內門,至于外門弟子則是來自靈域的五湖四海、各大王朝盡皆有之。這外門弟子無不只是在嘯天宗修習五到十年不等,十年期滿,便得離開。若是五年內成外門供奉,則可得宗門推薦,在王朝中謀得不小官職,年年向宗門繳納貢品。
鄭家,便是那嘯天宗無數外門弟子中的其中一家,甚至說要比其余門外供奉的地位還要高上幾分。原因很簡單,人家鄭家歷代都是內門繼承者的貼身護衛,就以鄭老爺子而言,他當年可是看著蕭辰一步步走向那封號的層次,亦是暗自隨著心灰意冷的蕭辰遠離宗門之人。本來,蕭玄斕在凌波城的投靠之地,蕭辰早已選定了鄭家,怎料蕭晴也在此處,二者又是那般兩小無猜,鄭老爺子也就隨之去了。反正這樣也好,奇物商會與鄭家,一明一暗護衛少主。
但可憐蕭玄斕后來竟是將自家護衛當做外域來敵防范,也可笑楊熙之聰明反被聰明誤,竟是將蕭玄斕當做了鄭家埋伏在奇物商會之中的細作。
鄭老爺子雙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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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暗自迸射著極度危險的光芒。“罷了,上次是你暗自送了百花百草為少主療傷煉體,這次便讓老朽助少主拔下一方勢力。”隨后,他豪邁地揮手大笑,道:“真是好久沒這么肆意暢快了,鄭輝,隨時準備吞并楊家。少主在青巖鎮寄居的武館叫什么來著的?鷹嘯是吧!那咱們就送他們一份大禮!嘯天宗,從不欠恩情!”
“是!”鄭輝聞言,也是大喜于色。他也是有野心的,但奈何能力不夠,便偏安一隅,寄希望于如今的鄭家少主,盼望著他能進入嘯天宗,讓鄭家更上一層。
就在鄭輝退下之后,鄭老爺子眉目間的慈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凌厲。轉而,他身上的氣息不斷變得雄渾起來,而隨著氣息的逸散,屋內、屋外,竟是遍地為春,可謂是生機勃發。
化尊,乃體內丹田氣海化尊淵,從海納百川到寧缺毋濫,武者的所積蓄做底蘊的玄氣毋庸置疑是變得更為精純了些。可要封號為尊,單憑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武者成尊,最重要的還是感悟天地生死,先死后生。
武者踏入死境,每年每月必遭蝕骨焚心的劇烈痛楚,在其間尋求一絲明悟。而到了那時的武者,體內死氣橫生,每招每式皆可使萬物凋零。而當武者踏入生境,單是氣息外泄便可令遍地為春、生機無限,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化死為生。
似鄭老爺子這般遮天蓋地的生氣,少說也是生境巔峰的層次,甚至還有可能一只腳步入至尊層次了。但縱使如此,以磅礴生氣籠罩凌波滿城,這一次下去,老爺子少說也得修養個十天半個月方才能夠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