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輦停了下來。
莫忠掀開珠簾,朝著里面說道:“李總管,我們到了。”
姜雨和李晴在前方帶路。
丁塵抱起姜濤下了車輦,便見一棟豪華氣派的木樓,牌匾上寫著“穆家商會”,他打量了一番,便朝樓邊的小巷子走去。
在巷子的深處,有棟青瓦木房,門梁為鏤空雕刻異獸的青紋石,門匾刻字“姜雅居”三字,厚實的青木大門鑲嵌著黃銅門釘。
在大門的石枕前,則佇立著石雕火獅。
姜雨輕扣木門上的青銅獅頭門鈸,亮起嗓門,朝屋內喊道:“爹,我們回來了,開門啊!”
“吱呀!”
過了片刻,一聲輕響傳來。
一位白發蒼顏、身著樸素、拄著拐杖的灰衣老人探出身來,由一位身著藍衣的白皙女子攙扶著,走了出來。
丁塵見他目光如炬,不過右腿卻斷了一截。而老人身邊的女子則是個美人胚子,身姿豐腴多姿,頗具規模。
姜雨轉過身,對著眾人介紹道:“這是我爹姜天弘,這是我姐姐姜燕旖。”
姜天弘見丁塵抱著的姜濤,頓時臉露一絲驚恐,顫抖且又急速的對著姜雨問道:“濤兒怎么啦?”
“爹,哥受了重傷,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她道。
進了屋內,丁塵跟著姜燕旖到了廂房,將姜濤輕放于床榻。
他檢查了姜濤一番后,便回到了廳堂,見眾人在喝茶,便也坐了下來。
李浩明喝著茶,突然說道:“姜統領,我也快三十年沒見你了!今日偶遇你的孩兒,才知道你住這!”
丁塵抬頭望去,暗道:“在車輦上,當姜雨提到自己的靈術是她爹教的時候,李叔叔便睜開眼,原來他猜到了姜雨的父親是誰!”
“我說剛看你有點眼熟,讓我好好想想!你是……”
姜天弘一聽李浩明這番回話,若有所思,他說了一半便停頓住了。
李浩明坐于右側木凳,微笑不語,而后輕呡一口蘭花茶,靜待他回話。
姜天弘思索許久后,臉露喜色道:“你是李浩明吧,李將軍的二哥吧!”
李浩明爽然笑著道:“哈哈!對啊!天弘啊,當年我在長刀營當副統領,你在長槍營當統領。”
姜天弘看到女兒回來,便拄起拐杖,從廳堂正中的漆紅木椅上起身,其臉上陰霾散盡,露出了喜色,對著剛剛到來的姜燕旖說道:“燕旖!快來拜謝這些恩人,他們救了雨兒和濤兒”
在姜雨的介紹下,姜燕旖一一拜謝了眾人。隨后她站在爹爹的身邊,偷偷打量著晴兒和葛鋒,似乎被眼前兩位尊貴客人的身份驚到了,她白皙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的驚訝。
姜天弘對著女兒道:“燕旖,你還站著干嘛?還不趕緊去準備幾個小菜!”
她含羞一笑,便離去。
在眾人入席后,丁塵低頭吃著豐盛的農家小菜,細聽著他們的陳年往事。
片刻后,姜雨的父親便開始舉杯,一一敬酒。
酒過三分,丁塵便聽出了大概。
這李浩明和姜雨的父親當年從軍,一起北上,參與了擊退烏國的大戰。
那一戰,慘烈至極,他們擊傷了烏國的統帥三皇子,從而逼迫烏國退兵。
姜雨的父親的腿也是在那次大戰中被廢。而且,這她的父親還是金羽國皇帝的親戚,受傷后,又被奸人迫害,自此退出了軍隊。而后,他便遠離了皇都,躲到大秦關頤養天年。
丁塵聽完其父這離奇的經歷后,心生漣漪,如泛河舟,他暗嘆道:“難怪那一次爺爺會啰啰嗦嗦,說了一堆通天地至理!如此看來,這世事果真險惡,人心叵測!”
酒足飯飽,李叔叔邀他們去郡王府。
不過,葛銳看天色已晚,便回絕了。
隨后,丁塵便回了福澤關。
傍晚時分,葛青宴請了他。
這次,丁塵舉了杯,喝了一些瓊漿美酒。他借著酒勁,對著葛青問道:“葛叔叔,我能向您打聽一下十幾年前葛鋒中毒和西夷山搜救事件的來龍去脈嗎?”
葛青略有疑惑,目光如炬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過問此事?”
“我爺爺說我是在西夷山撿來的,我想知道西夷山搜救事件,是否與我有關!”他道。
“哦!這事本也不是朝廷機密,你對葛鋒有恩!這事我可以告訴你!”葛青道。
在葛青的示意下,葛鋒先娓娓道來,!
丁塵手攥著酒杯,仔細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