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如它的名字一般,是個極為寫意的地方。
這里有碧湖環島,島上是依著山柱建成的丐幫總舵,湖外則有數里桃林筑起天然的極美群山,山中多是猴兒藏酒。
那猴兒酒中醞釀著花果的芬芳香氣,喝起來有種淡淡的清甜味兒,是蕭莫最愛的酒。
湖畔的竹林深處,將幫中事務妥善安排好的蕭莫正在竹屋內,把山里尋來的猴兒酒裝到秦峰臨走前送他的儲物袋中。
此時距離蕭莫斬了戴孝德,惹下大禍事已經七日有余,那夜血雨染竹后,秦峰便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意氣風發的豪爽大漢忽然變得似乎有些消沉。
蕭莫當時也沒多想,只道是秦峰被從未見過的真相給打擊到了,想當初自己剛開始闖蕩江湖時,也這么走過一遭。
那時蕭莫終日借酒消愁,整個人頹唐無比,直到有一日他借著酒意問葉然。
“江湖,到底是什么?”
“江湖?江湖就是我坐著的這塊地方,喝著的這壺酒。”
那天起,蕭莫眼中的江湖便開始鮮艷起來,不再只是那個說書先生為他構建的只有快意恩仇、肆意輕狂的武俠幻夢。
也是從那個時候,蕭莫開始嘗試著向人性的深處看去,這才有了日后“酒仙”的崛起。
不過蕭莫雖然懂很多,但他并不是很善于言辭,再加上秦峰不僅沒有主動跟他談這事兒,還有意的避開,這就讓蕭莫更加無從下手。
蕭莫不知道的是,秦峰這時候的狀態與他那時稍稍有些不同,蕭莫當初是“成長的蛻變”,秦峰則是......道心破了。
對于修士而言,道心絕對是比修為還要重要的東西,秦峰此次道心破碎,于他的修道之路而言,堪稱大劫!
渡得過去,道心便更進一步,從狹隘的“自我的逍遙”蛻變成某種潛力更大的道途,渡不過去,道境便止步于此了。
再加之秦峰早就收到宗門傳訊,近期“墨淵”可能會發生異動,那里本就是塊魔域,道心不穩之下,極易被魔意沁染,就此墮入魔途,這便讓秦峰憂心不已。
墨淵的異動快則月余,慢則三五載,但道心何時能重塑卻是個未知數。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那天他倆正在房中喝酒,忽然秦峰的身份令牌光芒大作,秦峰拿出令牌只聽得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說道。
“墨淵異動,所有筑基弟子速歸,一個月后前往墨淵。”
蕭莫記得當時秦峰的臉上,極為罕見的露出一絲慌亂和夾雜著畏懼的擔憂,他連忙追問,秦峰卻依舊沒有與蕭莫坦白,只是匆匆說道。
“墨淵乃是極為兇險的鎮魔之地,當墨淵異動時,修界所有宗門里的筑基弟子不論身份高低,必須前往鎮壓,否則視為叛宗,即便我父親是焰靈宗主,我也必須得去。
“你且記好,我走后你立刻回君山,隱元使不涉凡人,你平日里身上毫無靈壓,而當日那隱元令所錄影像中,你那術法最低也是凝神境修士才能施展,如此以來隱元使應當難以尋你。”
秦峰說到這便拿著蕭莫的隱元令出了門,臨走時留下一句話便消失不見。
“若隱元使真尋到你,切記不可展露修為,你只需說你是被神仙擄了去,當時被施了術法像個木偶一般被操控著,其余的等我回來再想辦法,切記!”
事實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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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還能否回來,秦峰心里是沒底的,讓蕭莫躲回江湖中,將他的禍事攬到自己身上,是秦峰此刻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汀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