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斷墨城的路上,蕭莫躺在虎爺的背上,默默恢復著傷勢。
之前他虐殺朱豪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自己。
為了自己心中突然生出的扭曲,蕭莫不惜大費周章,不僅破例向李淵求助,弄得自己異常難做人,更是陪著朱豪演了數日的戲,,甚至還讓那畜生不知在心里將姐姐褻瀆了多少次。
所以,蕭莫用肉身硬抗了朱豪的術法。
他想用自己最怕的疼痛,讓自己得到一些救贖。
雖然聽起來似乎很奇怪,但這確實真真切切的,少年人特有的,莫名其妙且自作自受的救贖。
別扭且無知。
蕭莫的肉身雖強,但其強悍,是體現在那龐大生機所帶來的恢復之力上,說到底依舊是血肉之軀,一巴掌扇在身上同樣會痛,更何況那數道金芒,是筑基修士的術法。
朱豪雖然是在倉促之下打出,卻也將蕭莫當場重傷。
不過,總算是將那股別扭的勁兒,發泄了出去。
然而,刺客將新仇舊怨一起報了的蕭莫,心中卻并沒有感到輕松與愉快。
恰恰相反,蕭莫此刻的心里,五味陳雜。
蕭莫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大約是惆悵吧......
自己報了仇,父親也回不來了,那些年姐姐吃過的苦,也同樣無法消去,蕭莫此刻感到很迷茫。
這件事他不會跟蕭霖講,蕭莫早已打定主意,要擋在姐姐身前,將所有污穢吞噬,讓陽光照在她身上。
想到姐姐,蕭莫露出了溫馨的笑意。
【是啊,只要未來還在,又何必執著于過去】
蕭莫心中的迷茫漸漸消失,澄清的雙眼中,又露出了那可愛少年的機靈。
這每個修士,更確切的說是每一個人族,在十六七歲的輕狂歲月中,所必須承受的心劫,蕭莫總算是渡了過去。
有驚無險。
識海中,天機看著那兩道,被青霧擠壓磨滅的紫意,消散后留下的兩道印痕,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天機的笑容逐漸狂放,但其中卻隱隱蘊著一絲憂傷。
【即便他大道未成,但沒了靈魂道印他便不在這五界中,你再也無法影響他的“道”!】
天機的目光似是透過重重青霧,一直看向那浩瀚星空的盡頭,仰天長笑中,淚水順著蒼老的臉頰滴落。
【這一世,我不會再輸!】
“虎爺,你怎的耽誤了這么久才來?”蕭莫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輕松,此刻看著虎爺詫異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順口將那周京金給啃了。”
“沒....”虎爺搖搖頭:“莫哥兒你讓我不要殺她的。”
蕭莫點點頭,此次魔潮事關重大,這周京金獨自一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更何況此人心思雖毒,但畢竟是姐姐理虧在先,此刻斬盡殺絕確是沒有必要了。
屆時便讓她在最后的除魔戰中,發光發熱吧。
“那為何這么久才過來?”蕭莫追問道:“被城門處攔了?”
“沒.....”虎爺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才說道。
“那個周京金,她.......”
蕭莫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你不會是......嗯?”蕭莫試探著問道,虎爺當時用的可是小魚兒的模樣......
虎爺聞言老臉一紅,委屈道:“我哪知道她會在自己的房里下藥。”
此言一出,蕭莫頓時瞪大了眼。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
“那房間里全是迷藥,進去就給虎爺藥翻了。”虎爺打斷蕭莫的陰陽怪氣,眼里滿是委屈。
“迷藥?”蕭莫眉梢一挑。
“那啥.....”虎爺吞吞吐吐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