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紀家門庭。
清晨,涼爽透人心脾,萬物蘇醒,連紀家西樓天下第一香的蘭花,都嬌艷起來,展現出迷人的風采。
紀正朗在書房打開木窗,一股清新迎面撲來。
“淡而深幽,清而舒雅。”
紀正朗聞蘭花之香,似覺愜意,情不自禁的駐足了片刻。
這時,門外的樓道里,秦遠忠快步而來,但在書房外停了下來。
“是忠叔嗎?進來吧。”
紀正朗收拾了心情,轉身坐在書桌旁的楠木大椅上。
“老爺。”
秦遠忠眉頭一皺,進門弓身而立。
“忠叔,怎么了。”
紀正朗沉聲問道。
“老爺,吳用死了。”
“在哪出的事。”
“冀州。”
“這么說,我們的據點也讓端了。”
“是的老爺,七人無一生還。”秦遠忠面色難看的繼續道:“而且吳用的腦袋不見了。”
“畜生,葉家干的?”
紀正朗聞言,面色一怒。
“這次奇怪,看跡象就幾個人,而且對方出手狠毒,不像是葉家所為。”
秦遠忠分析道。
聽完秦遠忠的話,紀正朗從楠木大椅起身,來回踱步,隨即喃喃道:“這陽城,越來越熱鬧啦。”
“任天龍有消息嗎?”
“回老爺,命舞娘派人在查找了,目前還沒有傳回消息。”
聞言,紀正朗再次走向木窗,將目光投向窗外的蘭花,不知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不以多時,秦遠忠從紀正朗的書房里走了出來,同時手上多了兩封書信。
他記得最近一次送出書信時,是軍方派部隊,剿滅血夜聯盟在陽城天鳶閣的伏魈堂眾。
此次會是什么呢,撇去了電話用書信,顯然是家主用意極深,難道是怕紀家遭遇變故,請求支援?還是要對葉家下手?
秦遠忠揣測不到主子的用意,面對不得而知的信件內容,給他膽子,也不敢去拆看。
黑夜隱喻孤獨,卻也袒露心扉,本色相向。
天盡蒼茫,皓月當空。巖塘風華鎮以西七里的深山之中,一處別致的屋舍在茭白中凸顯出來。
屋舍前方,任天龍手持銀冬赤影,在闊廣的林木中央,揮灑武動。兩把鋼刀猶如白弧,在草垛上方,跳閃不停,靈動而矯健。
這幾日的修養,任天龍氣息充沛,除了胸膛的槍傷隱有作痛之外,別處重傷都已無大礙。
傷口愈合與恢復的速度,連他自己都大為驚訝。
此等功勛,當然歸于他體內沉藏的金絲蟲了,只是他茫然無知將其歸功于唐心饋贈的“唐門神藥”。
風轉陰明,兩把寶刀在任天龍手中得心應手,時而穿刺,時而宛轉。
練刀片刻,任天龍在樹下靜坐下來,用手細細撫摸刀身。
不經意間,他想到了師傅的那柄長劍。從小到大,他只看到師傅將刀出鞘一半,用來割畜肉,割完便歸鞘,從不顯出劍身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