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眼睛滾圓,桃子臉,嘴唇右側與后腦位置都有深淺不一的紅疤,想來是長期吸毒留下的原始病痕。
他語氣平和,面向這個多年來,行事低調卻不失傲骨的一方霸主,莊莊正正。
話傳進邁克菲的耳朵里,得不到回應,男子也不急燥,就這樣平平仄仄的端著。
他的身后其余幾名囚徒就像霜打的茄子,縮蹲在一角,規規矩矩。似乎是習慣了,沒有誰有一絲不滿。
“變數?渾水摸魚難道不好嗎?”邁克菲靜靜的說了一句,然后坐起身子,目光堅定:“至于歸順,我想他會的。”
“老大,殺雞焉用牛刀?”
邁克菲說完,男子沖其恭敬道。
自從追隨邁克菲,他除了敬佩他的膽識與深謀遠慮,還為其心性訝然不已,敬慕三分。監獄便是江湖,有時候笑里藏刀比金剛怒目更適合生存。
在這里混跡已久的他知道,卻始終揣摩不透,究學不來。
即使如此,他還是對邁克菲看重任天龍一事,心有介懷。在他看來,任天龍只是有些能奈與運氣的稚嫩小子,在D15區掀起的波瀾,是他沒有碰到真正的對手,否則早已化為血水,哪能有今日這般榮耀。
相對死門,無論任天龍多么強悍,仍然逃避不了被打壓與蹂躪的困苦。
這點,他深信不已。
“梅森,你為人嚴謹,處事果斷,可你始終過不了自命不凡這道坎。任天龍有何能奈你應該清楚,能在死門中存活下來,實屬不易,而且我認為,他理應知道進退。”
邁克菲語重心長,像是一個長輩在對晚輩的諄諄教誨。
可是,這顯在黑高男子梅森的眼里,則是另一種境況。
“老大。”
聞言,梅森連忙單膝跪地,以示忠誠。縱然他對任天龍有一萬個不滿意,在此之際都會低下他高傲的頭顱,以謙卑的姿態面對眼前這位老者。
“起來吧”邁克菲溫和一聲,隨即語氣深沉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梅森起身,略低著腰,不敢說話,面色不是很好看。
“呵呵,死門,有意思!”
邁克菲看了梅森一眼,似乎早有預料,于是意味深長的自語一聲。
既然要想降伏一匹性子奔狂,熱烈的強馬,就必須先把它喂飽。
在此之間,他的菱角不用刻意花心思去磨平,有的馬,還是保持本色的好。
臨近午飯時間,任天龍正雙目微合,神情泯默,突然燈爐停熄,火道停禁。
“出來!”
鐵門被打開,任天龍唇齒干裂,踩著躊躇的步伐走向兩名獄警身前,在被穿衣帶上手銬之后,一名獄警拿過一個餐盤,遞給任天龍。
一塊干巴巴的三明治,硬的像死人骨頭一樣,異常難啃。任天龍吃了一口,便喝掉了整碗豆湯。
在三名獄警的注視下,任天龍勉為其難的嚼吃了整塊三明治,滴點不剩。
這倒不是任天龍饑餓如狼,而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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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囚犯必須食吃自己的全部食物,如有浪費就會遭到警棍的蹂躪。
見任天龍將餐點食畢,兩名獄警押解著他就要直奔牢舍。
“慢著”。
一名獄警眼光突然陰晴不定。他目光的前方,有一條淺顯的血跡,正從任天龍右腳底面溢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