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夏天,邁克菲被酒吧女控告,翻出多年前那場滅門慘案,至其鋃鐺入獄。這個女子,正是讓他癡狂,而終究無法釋懷的愛戀之人。
“不過說真的,還得感謝你任先生。”
隊伍最后面的弗萊特聽聞眾人細嘆,便出聲感慨起來。
“哦,怎么這樣說。”
任天龍說話,周圍幾人又都回頭側瞧一眼。
“還用說嗎,沒有監獄暴動,我們也不會呼吸這新鮮的空氣啊。”
克洛娃似懂弗萊特言外之意,于是輕笑一句。
“對,監獄到處都是大糞。”
……
任天龍對這二人言談付之一笑。
人生就是生與死的游戲,循序漸進,在重復中掙扎,繼而上演著妥協與倔強。
既如此,誰又能真正主宰命運?
眾人百無聊賴,惡劣的天氣與漫無目的的荒野路途,實在讓人心生荒涼。打趣幾句后,沒誰再愿意多說一句話,干癟的喉嚨迎著枯燥與潮濕,讓人難以消受。
任天龍回頭看眼后行不遠的福爾羅德,發現他步伐穩重,手中木棍全為杖節,輕車熟路的朝前探延,若不是跟福爾羅德交過手,打過照面,任天龍真懷疑這斯是裝瞎。
闊路孤行,見任天龍將目光探向后方,隊尾的弗萊特輕哼一聲:“別管他了,這種人死了才好呢。”
弗萊特太能體會福爾羅德的刁鉆與傲慢,在入死門之前,就與其交過手,受了暗傷,心有芥蒂。
他話音剛落,便見身前眾人都側過頭來,望向自己身后,弗萊特出于警覺迅速側過頭來,突然一股陰風迎面突襲,驚的他猛退一步。
此刻的福爾羅德陰沉著臉,駐足站定,他的后方,風沙席卷,暗云從高空涌動,于數百丈之外,集聚奔騰。
從遙遠的北方卷來了夾著沙土的狂風,立刻將淺白的蒼穹,變成灰黃。頂在頭上的天,好像漸漸地成為沉重的鉛布,重壓下來。
頓然東北風嗚嗚地叫著,枯草落葉滿天飛揚,黃塵蒙蒙,混沌一片,簡直分辨不出何處是天,何處是地了。縱然是驕傲的大鷹,也不敢在這樣的天氣里,試飛它的翅膀。
龍卷風!
眾人大驚,這片荒蕪地帶,只行進兩個時辰,竟然出現令人驚恐的龍卷風暴,觀其張揚陣勢當是恢弘而浩大。其旋轉速度估計達每小時620公里。在不遠處的上空造成最嚴重的破壞。
“快跑!”
克洛娃面容失色,與坤平并肩而立,一股驚天地,泣鬼神的風沙漩渦從高遠地界瘋狂奔襲,陰泠與潮濕,干燥與刮扯,將面龐撕扯欲裂,像地獄鬼魅,持著陰斧,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劈砍不斷。真可謂山呼海嘯,泰山壓頂。
“來不急了!”
任天龍目光驚詫,數里之距的龍卷風眨眼便襲近百米身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竟比南山血貂快了幾倍。
他頓覺天地無光,黑云降落,靈魂失控。
太快了!
龍卷風掀動狂潮,眾人滿眼的無奈與滄桑,在血色的瞳孔中央,一團烏黑迅速迸射而來,于悲鳴的瞳仁里暗黑無際。
上空烏云翻滾,中空風動如潮,地表旋力波瀾,這竟如上蒼之手,翻江倒海,風圈迅速彌漫,帶著風沙游動不定,竟將地表土石一襲而空。殘草沒落,雖不舍本根,可面對龍卷風如命運收割機般的無情,仍要奔波逐流,隨其吞噬;一些性子烈的,固然是“身首異處”。
沙石在任天龍身上拍打,如鐵錐密襲,鉛絲洗面。巨大的颶風還未真正靠近,他便同眾人一起被掀飛高空,沒入陰沉暗黑的風沙漩渦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