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門庭。
庭院深深,園中有湖,湖中有亭,好似閉月山川,有雨余庭院冷蕭蕭,簾幕度微涼,鳥語喚回殘夢,春寒勒住花梢的幽然。
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未央亭。”
夜如何其,夜未央。
“老爺,就是這樣。”
經風吹拂,如沐浴在群花得芬芳與湖中的清涼,一絲絲一股股滋入心脾,令人回往。
秦遠忠此刻恭敬的站在紀正郎的身后。
“莧為水這么多天也挺能折騰,不光見了陳頂天,還進了八大胡同,看來陽城地界能站住腳的他都見了。”
紀正郎凝視湖心,此時黃昏已過,再看湖面上地波光已是另一番景象。
“八大胡同不參與陽城紛爭很多年了,這莧為水做這些是圖什么呢,難道只是忠于葉偉民?”
“忠叔啊,你要知道格局在有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無利不起早嘛,你說呢。”
“老爺,您意思是靜觀其變?”
“天龍他們去天陰山多久了。”
紀正郎話鋒一轉,憂色道。
“老爺,算上今天二十天了。”
秦遠忠一彎腰應道。
紀正郎望向漸自暗沉的天空,神色憂郁。
其實紀雪早在幾個月前就被診斷腦死亡,終身植物人,可是紀正郎不甘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像活死人一樣老死。
他多么迫切的希望任天龍能給他帶回驚人的喜訊,同時他也憂心任天龍的安危,畢竟曾前赴后繼過四波人,皆是噩耗。
從八大胡同出來,莧為水面色溫和,并沒有因為事情未談籠而沮喪。
這種不溫不火,不顯山不露水,中度格調的姿態似乎是他的招牌。
“老大,這許天有點給臉不要臉了我看。”
他身后跟著幾個中年,一人上前憤憤不平道。
正往前走,突然莧為水停了下來,這一停嚇的后面從眾趕忙停步,走的急得差點沒收住腳。
“老大我多嘴。”
這個黑衣中年佯裝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聽聲兒還有回響。
“管好你自己的嘴”莧為水繼續朝前走,言辭平淡的繼續說道:“許天同不同意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讓陽城所有人都知道,我來過這。”
“老大,我們真的會結合其他勢力,吃掉任天龍在巖塘的所有部署嗎?”
黑衣中年上前殷勤道。
“我是和事佬又不是替罪羊,我告訴葉家趁著任天龍羽翼未豐趁早全力殺掉,再告訴陳頂天跟其它勢力,為了陽城的局勢早點站隊,嘿嘿,對我來說誰死都一樣,陽城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這個充當一方和事佬的莧為水頗有背景,在陽城多年混的是風生水起。
“高啊,老大我們不出力不光有錢拿還能賺個好名聲,老大威武。”
“可是老大,那個陳頂天有點太過了,當你的面炸死……”
“面子嘛,得靠自己找補回來,再說只是一個野女人而已,死就死了。”
莧為水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在做著某種較量。
陽城有一種平衡叫紀家跟葉家對立的關系。
其實很早就有政治高官約談過兩個家主,誰曾想兩家還是兵戎相見,結果都吃了暗虧。
葉紀大戰消耗太大,恐短時間內各方都不可能再次發動戰爭,這點明眼人都清楚,可即使這樣,還是有人想攪動風云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