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亭打了個哈哈,道:“今日本在城外拉練,誰料李秣這小子,竟違抗命令,擅自行動,本官問過之后,才知道他率軍來到了這里,我這副將,向來穩重,深得本官器重,怎么會突然做出這種無禮之舉?”
無禮之舉?
擅闖鑄幣局,可是重罪,若上奏京城,你徐亭也脫不了干系,如今卻被你輕描淡寫,說成了無禮之舉?你這老狐貍,是準備來撈人嗎?可惜,你們想甕中捉鱉,今夜,你們就是甕中之鱉!
想到此,他道:“大人言重了,本來我以為他是受大人之命,可他剛才說,今日之事,與大人無關,總督大人請放心,本官做事,向來公私分明,絕不摻雜個人感情,這件事,決計不會牽連到總督大人的!”
心中卻暗道,今夜你這老家伙,還不被我隨便拿捏?
徐亭倒不惱火,目光落在范、趙二人身上,“范小刀、趙行,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范小刀道,“屬下查到,最近江南泛濫于市的鐵錫假錢,正是出自江南鑄幣局,所以跟李將軍借了兵馬,來突擊搜查此地!”
徐亭道,“胡鬧臺!江南鑄幣局可不歸你們六扇門管,你們如此僭越行事,不怕謝大人將你們捉起來,參你們一本?要知道,謝大人以前可是御史臺的一支鐵筆,人送外號生死判官,判官是定人生死,他可是定滿朝文武的生死,死在他手底下的官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們不考慮后果?”
范小刀道:“屬下以性命擔保,這江南鑄幣局,正是一造假販假的廠子,證據就在其中,只要給我時間,定能查出端倪!”
徐亭哦了一聲,神色凝重,對謝芝華道,“謝大人,這件事怕是有蹊蹺啊,范小刀敢以性命作保,可見事態嚴重,雖然謝大人并不知情,但不一定保證這種事并不存在,對不對?為了洗脫嫌疑,倒不如讓六扇門徹查一番,若是果真清白,在下愿為大人作個見證,到時候,怎么處理范、趙等人,還不是大人一人說了算?”
謝芝華暗想,怎得,上面賬還沒開始算,這里又跟我討價還價了?
不過,矛盾歸矛盾,徐亭的話,說得滴水不漏,對方無端搜查,為證清白,就算不愿意,表面上也要謙讓一下。他道,“查多久?若是查個十天半月,本官可沒工夫在這里耗著!”
徐亭問:“范小刀,你說話!”
范小刀道:“五天!”
謝芝華道:“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徐總督說項,本官當場便將你們扣押,解送京城,交給刑部處理!看在徐大人面子,給你們半天時間,今日正午之前,若查不到證據,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徐亭低聲問:“可有信心?”
范小刀道:“足矣!”
徐亭道:“這里交給我,你們放手去查!范小刀,本官可是將自己的仕途都押在你們身上,你們可莫要讓本官失望!”
說罷,他轉過身,朝謝芝華哈哈一笑,道:“都知道謝大人是金陵城有名的饕客,素聞江南鑄幣局錢運池中的青鰱,肉白而嫩,又沾染了滿天下的錢運,今日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不知謝大人能否賞臉,請本官品嘗一番?”
謝芝華心中腹誹,事情還沒有擺平,你姓徐的倒先討飯來了?
不過,他卻沒有拒絕。
折騰了一夜,天色已漸亮。
謝芝華道:“現在怕是來不及了,若大人不嫌棄,不如先歇息一番,等正午之時,在下設下鰱魚宴,宴請一下徐大人,當然,還有那幾個年輕人,能在入獄之前,吃一頓魚宴,也算是留個念想了。”
徐亭揉了揉眼睛,道:“不錯,忙了一夜,也該歇息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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