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大江幫段鴻飛之子,段江流!
原來,這段時間,不斷用假錢去兌換真錢的,竟是大江幫!
這也不難理解。
如今大江幫取代漕幫,成為謝芝華的左膀右臂,謝芝華指使江南鑄幣局造假錢,如此好的賺錢機會,大江幫又怎么會袖手旁觀?大江幫本就是以貨運貿易為主業,做這種假錢貿易,更具有隱蔽性。
段江流見狀,哈哈一笑,“原來是范捕頭、趙捕頭!我還以為這里遭了賊人襲擊,正尋思著跑路呢!”
因為之前對范火舞窮追不舍,范小刀對段江流很是不爽,冷冷道:“跑路?深更半夜,在這里怕是另有所圖吧?”
段江流道:“我心血來潮,來這里上香,沒想到竟碰到了你們,不知你們來這里,是辦案,還是上香?”
后院傳來顧大春的聲音。
“大人,后院查獲十大箱假錢,還有若干銅錢!”
段江流笑道:“恭喜范捕頭破獲大案,這段時間,范捕頭在金陵城內聲名鵲起,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到時候別忘了小弟!”
范小刀道:“不用到時,現在就忘不了你。段江流,這些錢,別說與你們大江幫沒什么關系。”
段江流道,“本來就沒關系。”
范小刀指著墻角那八個人,道:“你們八個人,以假錢兌真,擾亂金融秩序,罪不可恕,就算不判死刑,也得落個發配五千里吧?”
一人聞言,喊道:“段公子,救命!”
段江流道:“你是誰,我跟你很熟嘛?”
趙行也道:“若老實交代,你們只是從犯,對此事并不知情,我可以跟知府大人那邊替你們求情,讓他從輕發落。”
八人聞言,一口咬定,“錢是段江流給我們的,每兌換一吊錢,給我們五十文的提成。我們只是見到現在市面上很多人都去兌換,財迷心竅,貪圖小便宜,并沒有意識到這筆錢來路不明啊。”
“段公子,可有話說?”
段江流怒道:“你們血口噴人!”
范小刀道:“段公子,有話,咱們到大牢里說吧!”他冷然道,“來人,上鎖鐐!”
嘩啦一聲。
十幾斤重的鎖鐐,套在段江流身上,范小刀命羅成在這里收尾,自己和趙行先行回衙門,連夜突審段江流。可是段江流卻不肯配合,表示自己今夜只是來求神拜佛,恰巧路過。
“還不老實交代?”
段江流道:“怎么,準備屈打成招?我告訴你,你們最好把我放了,否則,到時候讓你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
一籌莫展之際,顧大春走了進來。
他滿臉怒火,目光狠狠的盯著段江流,“段江流,你可還認識我?”
段江流道:“有些眼生啊。”
顧大春雙拳緊握,道:“兩年前元宵節,你在秦淮河,當眾強暴呂家小姐,是我將你弄進了大牢。”
段江流咦了一聲,這才打量著顧大春,“原來是你啊,當初你不是被革職查辦了嘛,怎么又回六扇門了?”言語間,帶著一絲輕佻,也不知哪里來的底氣,并沒有將顧大春放在眼中。
顧大春卻已怒發沖冠。
正是眼前這個畜生,害死了呂家小姐,也讓他從一名六扇門的明日之星,變成了流落江湖的草寇,聽到他無絲毫悔改之意,顧大春掄起拳頭,向段江流頭上招呼起來。
段江流喊道:“范捕頭、趙捕頭,你們的人濫用私行,我要向知府大人告你們!”
趙行沒有理會,道:“這里空氣有點悶,要不咱們出去透透氣?”
范小刀道:“我剛弄了壺好酒,長夜漫漫,不如先去喝點小酒,上半夜就交給顧捕頭了。”
兩人走出大牢。
后面傳來段江流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羅成已經回來,道:“過了一遍秤,共收繳了三萬吊假錢,還有兩萬吊真錢。我已經派人將錢交給知府衙門了。段江流呢?”
“顧捕頭在里面審訊他。”
羅成知道顧大春落草為寇,是拜段江流所導致,也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如今聽到里面慘叫連連,點點頭,“挺好,新仇舊恨,也該算一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