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武功丟了雖然可惜,但性命丟了,豈不更不劃算,您還是散功吧。”
李向晚哈哈一笑,“我活了這么大年紀,生死之事早已看淡。金陵李家都已不在了,要這身武功還有何用?更何況,我還有大仇未報,倒不如用這身功夫,跟仇家做個了斷。”
范小刀問:“前輩說的魔教隱使,可是瞿某才?”
李向晚眉頭一皺,露出輕蔑的神色,“瞿某才?他也配?不過是一條走狗而已。魔教隱使,另有其人,而且,他還曾是金陵李家的族人,此事說來話長,而且涉及到我李家陰私,你不知道為妙。”
范小刀走出當陽學堂時,神色凝重。
李向陽已存死志,這一別,此生怕是咱也難見到他。
除了李家劍譜,他手中還多了一封推薦信。這是李向晚寫給瑯琊閣主鐘先行的信,之前,他曾答應過,要把小叮當推薦到瑯琊閣,有了這封信,小叮當的事應該問題不大,再說,還有鐘小仙這位瑯琊閣少主的關系呢。
想起這位,估計現在與牛大富在京城玩的不亦樂乎吧,從離開京城后,半年多了,牛大富連封信都沒有寫,估計是樂不思蜀了。
接下來的數日,范小刀每日在院中練劍,雖只有短短十六頁,卻是十六套絕妙劍法,而且還是李傾城親筆所寫,與那斷斷續續的石碑或拓片上的劍譜,根本無法跟這本劍譜相提并論。
不過,第十六頁那個劍女圖,無論如何再看,始終無法像那日一般,如畫中女子活過來一般。于是便先挑了神機劍法、千玨劍法這兩套劍法,劍招很容易學,但是若想融會貫通,則需要勤加練習,將有形的劍招,變成下意識的反應,好在范小刀天賦奇高,又有劍神劍訣輔助,只用了四五日,便已經將神機、千玨兩套劍法練得七七八八。
范小刀也沒有藏私,將劍訣給了趙行,趙行翻看了一遍,便還給了他,“劍法雖精妙,并不適合我。”從神殿中得了橫斷刀傳承后,他的武功路子,愈發走大開大合的招式,而劍法偏輕靈飄逸,并不對趙行胃口。
趙行道:“不過,你若學會了,可以陪我練刀。”
“之前為何不找我練?”
“因為你菜!”
很快到了七月初,江南的夏天,熱且潮濕,對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范小刀、趙行來說,有些不習慣。這日,兩人在院中打得難解難分,幾個捕快則在旁邊助陣,看得目瞪口呆,羅成神色匆匆跑了進來。
“欽差大人到了!”
“人呢?”
羅成道:“知府大人命我來通知二位大人,前去碼頭迎接。”
范小刀、趙行換了官服,來到知府衙門,與謝愚等人匯合,又前往總督府,這時,總督府衙門內,密密麻麻聚集了將近百十號官員,從三品、四品到七品、八品,品秩不一,有其余府州、也有各地知縣等,可以說,整個江南官場的人幾乎都來了。
欽差出巡,代表天子,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在總督府匯合,在徐亭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城北碼頭駛去。衙門口在鋪好了紅毯,沿途,凈水潑街、黃土墊道,一切準備妥當。
官兵開道,一眾閑雜無關人等,一律退避。
范小刀低聲對趙行道:“好大的官威!”
他們也曾當過欽差,怎么沒有這種待遇?
趙行道:“欽差出巡,代表陛下巡視天下,雖不能定人生死,若稍有不痛快,這些個人的仕途,基本算是倒頭了。”
也是,他們不一定能辦成事,但要壞事,那可簡單的很,只要在奏折中說幾句難聽的話,基本可以判此人的政治死刑了。來到碼頭,只見前前后后,足足來了十幾艘船,有插著天子黃龍旗的欽差官船,也有臨時征用的貨船,連在一起,這個欽差出行,跟來的將近千人!
鑼鼓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