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驗血、滴血認親,都是騙人的把戲!”
“我還以為有什么高明的把戲,還金陵城首席仵作,看樣子,以前那么多案子,沒少干這種事!”
段鴻飛心中暗罵,老兔崽子,江湖騙子,害得老子花了一千兩銀子,不過如此也好,至少這個案子,兇器這一環節,已經不構成什么威脅了。如此一來這個案子,他們已經是勝券在握。
宋人杰見狀,也趁機道:“既然如此,驗血這一步,就沒什么必要了!”
就在這時,范小刀忽然厲聲道,“仵作康武,你可知罪?”
康仵作經歷了一場關乎職業生涯的檢驗,當著這么多人面,被拆穿了伎倆,整個人還處于懵逼狀態,聽到范小刀一聲斷喝,噗通一聲嚇得跪倒在地,“小人知罪!”
“你知什么罪?”
康仵作道:“小人學藝不精,沒有能驗出血跡,請大人降罪!”
范小刀道:“不止如此吧?羅成!”
羅成向前一步,站了出來,道:“十六年,四月,城南李鄉紳殺妻案,你收了銀子,替李鄉紳遮掩罪行。十七年,臘月,柳家家產爭奪案,你收了銀子,改變滴血認清的結果,將柳家六房擠出門外,流落街頭,饑寒致死,十九年六月……”
羅成一連列舉了十余條罪名,都是康仵作收錢,擺弄是非的案子。
這也是范小刀定下的策略。
從調閱的情況來看,康仵作事后改了不少卷宗,尤其是幾個指證段江流的關鍵信息,都被他修改掉,無論是收錢辦事,還是受了譚時飛的脅迫,康仵作對這個案子的詳情,有更多的知情。
既然無法從別的證據入手,那就從康仵作切入。
聽到如此多的指控,康仵作整個人都傻了,只剩下不斷的磕頭。
宋人杰道:“反對,這些案子與本案無關,可另案調查!”
“反對有效!”
范小刀道,“怎么會無關?仵作康武,我來問你,三年前,八月初三,你奉命前往調查呂家滅門一案,可有篡改供詞、證據?”
“哼!”
段鴻飛一聲冷哼,傳入康仵作耳中,震得他五臟六腑翻滾。
康仵作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只見他抬起頭,正色道:“沒有!”
大江幫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功虧一簣!
范小刀心中暗嘆,眼見康仵作即將崩潰,可是段鴻飛的一聲提醒,改變了局面,他朗聲道:“大人,仵作康武,學藝不精,品行不端,三年前,他在呂家滅門案中的供詞、報告,請求不予采納!”
這一點,宋人杰沒有反對。
畢竟這是衙門內部的事,他若反對,反而對他們不利。
謝愚點頭:“可。”
“所以,我們認為,三年前的呂家滅門案,在辦理之中,存在大量的程序違規、供詞不實之處,原被告牛力,并非滅門案的真正兇手,真兇另有其人。”
他們準備的如此周密,可依舊無法攻破對方的防御。
這已是目前為止,他們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本來,推翻原判,給段江流定罪,他們的想法是,憑借顧大春的口供,還有康仵作的突破口,差不多能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