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千金心領神會,“是東廠的功勞,我們兵馬司可以作證”
鄒平滿意的點頭,“馮大人,前途無量啊”
三兩句話,就把事情定了性。
魔教行刺一案告破,東廠鄒珰頭,立下了首功。
這也讓他補齊了晉升之路上的一個短板。
至于兵馬司,也有協助之功,甚至還犧牲了百戶劉統領。
代價是,保住了馮千金的丑事不外擴。
一舉多得。
皆大歡喜。
唯一一個不如意的,便是躺在地上的劉統領。
可是沒人會在乎一個死人的感受。
死人也沒有感受。
既然活不明白,那就去死吧。
馮千金帶隊離去。
東廠的番子們,接管了神龍廟。
接下來,等待魔教眾徒的,肯定是無休止的酷刑和審訊,不過,他們只是小魚小蝦,一群被洗腦和利用的烏合之眾,而真正的大魚,早已在他們闖入寺廟之前,離開了神龍廟。
趙行要跟蹤的人,正是徐亭。
他與徐亭打過幾次交道,對這位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觀感不錯,而且他與趙煥是同年,兩人算是叔侄關系。
只是沒有想到,徐亭竟是魔教中人。
從今夜的情況來看,他在教中的地位,好像還不低。
而且,從他與隱使的對話中得知,徐亭在這一場針對皇帝的陰謀中,也將要扮演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從神龍廟地道中離開之時,徐亭換了一身黑衣,頭戴斗笠,又將衣領豎起來,似乎要把自己遮掩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趙行沒有打草驚蛇。
一直等到他回到京城的宅邸后,才翻墻而入。
徐亭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徑直去了書房。
他從一處暗盒中,拿出一封書信。
正是幾個月前,他在江南的書房中,蒙面黑衣人,也就是魔教隱使,給他的那一個蠟丸。
他是文官,不是武夫。
暗殺一事,他做不來。
但是文人的筆,更有殺傷力。
尤其是正二品文人的筆。
當年,他為了考中進士,信奉了魔教,成功拿到了科舉考題。
單憑這個手段,他便知曉,當年所謂的正邪之戰,也只是在江湖上分出了勝負,而魔教隱門這一脈,一直都潛伏在朝堂之中伺機而動,他只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而當年的科舉,手中的蠟丸,便是明證
徐亭需要做的,便是將手中的蠟丸,呈交到皇帝手中。
只是一句話。
而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千軍萬馬還管用
他更換了朝服,又命人備好轎子,準備夜入皇宮。
趙行推門而入。
徐亭抬頭,面露愕然神色,連忙將那蠟丸藏入袖中,“趙賢侄,你怎么來了怎么沒人通報一聲”趙行道“我從神龍廟,一路跟到這里來的。”
徐亭心中一緊。
眼角去瞥掛在墻上的寶劍。
寶劍鋒利,可是他卻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