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道:“兵馬司陷害我們,動手是出于公憤而已。”
“公憤?”楊得水搖了搖頭,“這怕不是他們想要聽到的答案。”
“事實便是如此!”
“趙行,你入門比丁一要早,能力不比他差,破的案子也不比他少,更何況,還有趙尚書那層關系,可有沒有想過,為何如今已是紅衣捕頭,而你仍然是青衣捕頭?”
趙行搖頭,“沒想過,我只是想當一個純粹的捕快,緝盜破案而已,仕途一事,順其自然,別無所求。”
“你太小瞧政治了。”楊得水語重心長道,“這個世道,哪里有什么純粹的事?本來,朝廷中權力在陛下的掌控下,外有文官集團,內有太監和外戚集團,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但是,這種平衡,也不是長久的,一旦打破,必然會引發朝中權力動蕩,而兩個衙門的這一場架,正是改變這種局勢的契機。”
趙行不想聽這么多廢話,更何況,他是做事之人,對楊得水整日在六扇門中拉幫結派的行為頗為不齒,打斷道:“楊大人,你就別繞彎子了,我也聽不進去,直接說找我做什么。”
楊得水見他一番說教,被趙行一句話堵死,心中冷哼一聲,面露不悅之色,“趙捕快,好歹我也是六扇門的三當家,你對我說話,好像缺少必要的尊重啊?”
“我需要尊重你嗎?”
楊得水氣得不輕,不過他今日有求與趙行,也只得忍了下來,道:“我們六扇門動手,理虧在先,這件事需要有人負責,你覺得是你負責嘛?還是范小刀負責?亦或是牛大富,丁一?”
“若說理虧,也是五城兵馬司誣陷在先。真要負責,就讓馮千金負責好了。”
楊得水見他油鹽不進,又道:“我說過了,只是定性的問題。范小刀、牛大富都是你朋友,如今在試用期,若真讓他們負責,怕是他們就無法在六扇門待下去了。”
趙行道:“我打得人最多,我來負責便是。”
楊得水心說這小子不識抬舉啊,干脆挑明了,直截了當道:“聽證會時,你直接告訴調查組,與兵馬司動手的命令,是諸葛賢余授意,這樣一來,你們只是執行命令,可免去主責。”
“諸葛大人并沒有授意。”
楊得水道:“有或沒有,還不是你們說了算?趙行,如今不比往日,六扇門沉疴積弊,是時候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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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了。”
趙行嘲笑道:“只怕是楊副總捕頭想要上位吧?”
楊得水倒也不否認,“俗話說,一個不想當裁縫的廚子,不是好車夫。我在六扇門二十多年,本來當年總捕頭一職是我的囊中之物,可諸葛賢余橫插一腳,以戴罪之身成了六扇門總捕頭,若能帶領六扇門創輝煌,也就罷了。可二十年來,我們六扇門止步不前,一年不如一年,存在感越來越低。與其這么衰敗下去,倒不如能者居之,與其讓諸葛賢余占著茅坑不拉屎,倒不如讓出茅坑讓我拉。如今這件事,正是一個機會。如今朝廷即將推行江湖新政二次改革,只要我能當了總捕頭,江湖司提司之位,便是你的了。”
趙行道:“楊大人,怕并不是一個好說客。”
楊得水終于動怒:“諸葛賢余到底許了什么好處,讓你如此維護他?我出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