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道,“我找青虎,需要向薛大人請示嘛?”
慕容搖頭道,“大人交代過,人是你抓來的,我們只是代為保管,怎么處置,一切聽范捕頭安排。”他見范小刀臉色不善,試探問,“你要夜審青虎?”
范小刀搖頭,“雖同在公門,審訊這種事,我不如你們在行,只是來問幾句話。”
這里不是范小刀第一次來,但重新回詔獄,依舊讓他覺得有些心寒。青虎是北周諜子頭目,關押在了最深處的三號石牢之中。
詔獄中的石牢,共有四個,專門為重要囚犯所鑄,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石牢之中,裝有機關暗器,若有人劫獄,只要外面的人觸發機關,整個石牢便會塌陷,將囚犯壓成肉泥。
不過,這種設計也是多此一舉,因為關押進來的,大多數都是文官政治犯,這種石牢從建立之初,就從來沒有用過。
通過小孔,范小刀看到里面布置的不錯,至少比上次他們住的地方,要舒服很多,大約一丈見方,一張床,一張茶幾,一凳子,收拾的干干凈凈,青虎就坐在里面
(本章未完,請翻頁)
,與剛抓到時相比,瘦了一些。
范小刀奇道:“都說你們詔獄的酷刑,天下聞名,如今青虎來了,竟然沒有用?豈不顯得我們朝廷有失待客之道?”
慕容道:“尋常諜子,沒人能撐得住我們的嚴刑拷打,就算讓他說他媽媽是男人,也都會承認,可是里面關得是青虎,北周最有名的兩大諜子之一,受過專業訓練,就算用刑,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此時,其他人的審訊依舊在進行中,“那些人呢,問到有用的消息了?”
慕容道:“這些人,多半是明人,吃里扒外的東西,有些是對朝廷不滿,有些純粹是為了錢財,在詔獄能撐過三天的,也不過兩人而已,不過這些人身份低微,你若是能撬開青虎的嘴,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范小刀笑道:“慕容大哥莫要取笑在下,我若能撬開他的嘴,那大哥怕是飯碗不保了。”
牢門打開,范小刀與慕容走了進來。
青虎正坐在石凳之上發呆,看到范小刀,眼皮抬了一下,又垂下眼簾,低頭看石桌。
面對將他抓進來的范小刀,并沒有想象中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相反的,青虎似乎將他無視了。
慕容道,“這個房間一關,沒有燈光,沒有聲音,與世隔絕,尋常人在這種地方,關上三日,便已經發瘋,如今他關進來七天了,依舊如沒事人一般,心境之堅,非常人所能及。”
范小刀道,“朋友,又見面了。這幾日,不知在這里待得習不習慣。”
青虎閉上眼睛,也不說話,干脆來個拒不配合,他們這種身份特殊,自從被抓之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做了必死的準備,只是數日下來,沒有審訊,也沒有用刑,讓他有些不解。
范小刀又問了幾句,青虎這才冷冷道,“少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范小刀沒有接話,從懷中取出來那封無頭無尾的密信,放在青虎面前,青虎見狀,臉色微變,旋即恢復平靜,范小刀見他反應,便猜到這密信與他有關。
“你也知道這封信的來龍去脈,前不久,我們從北邊抓了個人。”
見青虎耳朵微動,顯然是這封信的出現,有些出乎意料,在等范小刀說下文。范小刀雖不知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從對方的反應來看,應該十分重要,于是跟他玩起了心理戰術。這封信是定北軍的專用紙所書,若真出問題,自然是在定北軍那邊,范小刀這句話有些含糊其詞,故意讓對方誤會。
“我剛從拓跋一刀那邊出來,談判之事,應該用不了多久,便有定論。本來很簡單的事,也多虧了你和你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讓我們忙了這么久。”
青虎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來找我,不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