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守道道:“不是跟北周的人談妥了嗎?”
余師爺道,“當初談妥了是不假,可是后來太子回京,與北周重新談判,沒有達到人家的預期,答應的兩百萬回扣沒有給,而且那批貨,對方也是獅子大開口,要分走五成的利潤,才肯放行。”
“那我們忙了半天,這不替他們打工了嗎?那些北方蠻子,果然都靠不住。”可是,錢駙馬對那鼻煙壺情有獨鐘,對于想得到的東西,不拿到手誓不罷休,又道,“那賣官的事呢?”
余師爺道,“最近能賣的,都已經賣完了,朝廷也沒那么多缺兒啊!”
錢駙馬擺了擺手,“我不管這些。沒有錢,你就想辦法給我弄。余人,我雇你當師爺,可不是讓你來跟我說‘不’字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我收留你,你還在街頭擺地攤賣字畫呢!”
余師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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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鐵青。
每隔一段時間,錢守道就會用這種話來敲打他一下,讓他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他的眼中,無論自己怎么努力,做成多少大事,都是應該的,在他的眼中,自己不過是他手底下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余師爺躬身道:“駙馬爺之恩,余人永生難忘!”
錢駙馬怒罵了一通,道,“知道就好。那個鼻煙壺,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搶也罷,明天我就要見到!”說罷,氣呼呼走了。
余人叫來一名屬下,吩咐了幾句,那屬下點頭稱是,離開了駙馬府。
如今,李才被抓,焦頭爛額的事一大堆,就連公主也為此心急,可這位駙馬爺,卻依然我行我素,聲色犬馬,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做派,真是令人頭疼。
二十萬兩銀的缺口,終究不是一個小數目,百花樓被查封,斷了金銀流水,得趕緊想辦法弄錢才是正道兒。
乞財會那邊,由于六扇門搞亂,他們已經停了一段時間,看來,還得想辦法盤活這一塊業務,另外,唯一能快速變現的,也就是“人”了。
“余師爺,四合堂的崔幫主在客廳恭候多時了。”
四合堂堂主崔問天,在京城的江湖中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之前,他們曾多次托人找關系,想與太平公主這邊建立聯系,可是以余人的身份,根本看不上這種小幫派,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他得需要解決金錢上的問題,而京中的那些官員大佬,因為牽扯到權力風暴之中,都在觀望,能夠指望得上的,便是這些江湖上的邊緣人物。
而他們,恰好有他最缺的東西,錢!
余人開門見山道,“崔幫主,今日找你前來,是想找你借錢。”
作為京城兩大幫會組織的頭目,崔問天對京中的風吹草動,也十分精通,他知道如今公主這邊遇到了麻煩,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若能抓住機會,攀附上這條線,說不準能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沒準能跟武林盟主李覺非掰掰手腕了。
“多少錢?”
“二十萬。”
“什么?二十萬?”崔問天頓時目瞪口呆,他知道當今行情,二十萬兩,都能買個知府告身了,四合堂雖然賺錢,但花錢的地方也不少,一時間,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余師爺,我們四合堂,怕是一時間拿不出這么多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