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飛也喊道,“大人,我們也是被譚時飛那家伙花言巧語蒙蔽,他說大人勾結匪寇,意圖謀反,奉命于此處格殺。”
范小刀皺眉,“怎么,我帶著十幾個人造反,是誰給我的勇氣?曲捕快,編瞎話,也得走心。對了,我記得剛才你說什么來著,若是什么,你第一個給我磕頭認罪?”
曲飛想也不想,撲騰跪倒在地,對著范小刀,連磕了三個響頭,“我們不識抬舉,請大人恕罪。”又指著譚時飛道,“蔣校尉,就是他親手打死的,還有蔣家滅門一案,也是他指使的,我愿意戴罪立功,在公堂上指證于他!”
羅成冷哼一聲,向地上啐了口口水。
其余幾個譚時飛的心腹,也都站出來,紛紛附和。
樹倒猢猻散。
人走茶涼。
他想不明白,本來萬無一失的布局,到底在哪里出了差錯?
范小刀來到他身前,“譚時飛,從我一入金陵,你就處處算計于我,起初嘛,搶了本該屬于你的位子,你恨我也就罷了,我不計較。可是后來,你杖殺蔣校尉,栽贓于我,未達目的,為了掩蓋真相,殺了蔣家滿門,今日又殺了這些流民,他們不過是尋常百姓,卻因你的一己之私,落得如此下場,他們何罪之有?譚時飛,你還算人嗎?”
譚時飛臉色鐵青。
他欲開口,卻支嗚不語。
“你還有什么話說?”
羅成道,“大人,他被點了穴道。”
范小刀上前一拍,解開了他的穴道,這一聲棒喝,震懾譚時飛的心神,正是他心煩意亂,最走投無路之時,“怎么,無話可說了?”
譚時飛哈哈大笑。
一名捕快上前,伸手便給了他一巴掌,“笑什么笑!”
譚時飛道,“我笑范小刀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譚時飛道,“你以為今天的事,就這么算了?我譚某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們來江南,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范小刀,你以為你是誰?縱然手段再多,也不過是七品小吏而已,能夠翻起什么風浪來?想要動我,動我身后的人,無異于蚍蜉撼樹。”
“哦?”
“你犯下滔天大罪,在場這么多人都可以作證,鐵證如山,還想作妖?”
譚時飛道,“只怕你是低估了權力的力量!在金陵,權力可以遮掩一切罪惡。我跟你打個賭,信不信,等到了金陵城門口,你給我松綁,然后跪在地上,給我磕頭賠罪?”
“怎么,你背后有人?”
“說出來,怕嚇死你。”
范小刀道,“我倒是想洗耳恭聽了。”
譚時飛冷笑道,“你聽好了,到時候再掂量掂量,今日之事,該怎么收場。我背后的人,就是江南……”
嗖!
兩支箭矢破空聲。
“大人小心!”
范小刀連忙順勢揮劍,一劍斬落射向他的那支箭。可也正是這一劍,留出一絲縫隙,另外一支箭徑直射向譚時飛胸口。
“轉……”
譚時飛一句話沒有說完,箭矢透胸而入,他喉間鼓了兩下,那句話終于沒有說出口,砰得一聲倒地,氣絕而亡。
“有刺客!”
范小刀劈落的那支箭,并沒有箭簇,落在地上,剎那間,一股刺鼻的濃煙,彌漫在空中。范小刀喊道,“小心,煙霧有毒!”
說罷,連屏住呼吸。
眾人慌忙躲避。
一些人猝不及防,吸入少許煙霧,來不及逃竄,癱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窣窣窣!
十幾枚暗器打去,火把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