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念將書生以及莫真互相介紹一番過后,便打著哈欠回到茅草屋中獨屬于自己的小屋。
對于他而言,山里山外人間天上,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出來小屋,便琢磨著吃喝拉撒,回到小屋則什么也懶得再想,有什么事情難道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嗎?
反正沒遇到過。
目送溫子念回去的莫真,沒來由的有些羨慕了,同樣的年齡,他怎么就可以活得如此瀟灑,好像不管發生了任何事,都與他無關,和他也沾染不上半點的因果緣由。只是他卻有些忘了,以前的他不也曾是這樣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嗎?
書生將眼前少年的小心思,瞧進眼中,樂呵呵的問道:“你在看什么呢?”再順著少年的眼神,看向那個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自言自語道:“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趣與無趣的東西,以前明明就在眼前的東西,不去多瞧上幾眼,等那些東西掛在墻上、樹梢、心里都快腐爛了,才懊悔當初為什么不多看幾眼呢?”
莫真疑惑道:“先生,你在說什么?”
書生打了個哈哈:“想起書上一些不曾寫下的道理,感嘆感嘆。”這時,書生不經意間看見莫真胸前懸掛著的一枚紫晶玉石,驚咦了一聲,問道:“你脖子上這個東西是什么?可以給我看看嗎?”
莫真聞言大大方方的取下,雙手遞送到書生手中,書生同樣鄭重其事的伸出雙手,自莫真手中接過來,將其迎著樹梢上的陽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嘖嘖稱奇:“嘖,這東西有點兒意思!”
“不知此物喚作什么,從何而來呢?”
莫真恭敬回道:“先生,此物名喚符石,乃是家中長輩賜下,當做護身符,說什么此符在手,無論走多遠,走多高都不用害怕,足以保護住我的生命,尋常時間都是藏匿在衣衫之中,外人是萬萬難以察覺的!”
書生越看越覺得稀奇古怪,怎地以往不曾在其他地方見過如此有意思的小東西呢?不由得感嘆連連,稱贊道:“創造此物的生靈,必定是一個萬分傳奇的角色,原本注定要腐爛在底下的東西,這樣一來,還成了造福天下百姓的東西?”
“不簡單啊不簡單!”
莫真疑惑不解,問道:“先生莫非知道此物從何而來?”
“我若是猜的不錯,這東西是從山脈之中挖出來的吧,而且必然是被天下帝王貴族視作一國或是一族人龍脈所在之地!”
“這小子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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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只知道它們有的來自陸地,有的來自深海,而且顏色大小都不一樣,最多卻也是最小的,當屬紅色,其次便是橙黃、青玄、藍色以及紫金,小子手中的便是世間極為稀少的紫金符石,一般情況下是不敢顯露給外人看的。”
書生笑道:“這倒是,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書生便挑了挑眉頭,邪魅一笑道:“那你還敢直接取下,毫無顧忌的交在我手上?”
莫真撓撓頭,嘿嘿嘿一笑:“您可是仙人,這些小東西肯定是入不了您的法眼的,再說,不是有句話叫,君子不奪人所好嘛,一看您就是君子!而且是真正的君子!”
書生啞然,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單手把玩著紫金符石,瞇著眼眺望遠方。
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世界了,這種所謂的符石,里面的文章算計怕是怎么說也說不完的,他不知道,創造此物之人的心思究竟為何,對于人間而言是好還是壞?但要是真的論起此物的來歷,和他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的。
于是他便不得不認真的去思考一些問題,他們這一系的生靈,難道真的輸了嗎?多年前的自己,也同樣如此,想著反正都是要輸了,何不縱身一躍,沒準還能找到一絲道運呢?可是真的入局,卻不得不去承認,昔日如今正在經歷的種種,像極了一盤棋。
以天下生靈、漫天神魔為黑白棋子的大手筆。
可是縱觀古往今來,能有如此手筆的生靈,委實不多,甚至可以說,只有一個人,一個當著全天下人坦然赴死的人。
書生猛然掐住紫金符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莫真疑惑道:“先生?”
書生深深吸了口氣,將某個如驚雷般炸響心田的念頭壓了下來,伸手輕輕摸了摸少年的頭,笑道:“沒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對了,你知道怎么用這枚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