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二人在大貓的悲鳴中緩過神來,再抬頭望去,大地已是一片狼藉,周圍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枝,甚至有不少山頭,都破裂開來。夜游神們費了好大勁從十萬里大山搬移過來的山頭大樹,便在這頃刻間,化為硝煙,甚至連周圍的無數峭壁孤石,都被這瞬息而至的風沙,夷為了平地。
顧民君回頭望著已經不身后的飛沙走石,滿臉的擔憂之色。若是風沙席卷到一線天,紙糊的城樓怕怕是不可能擋住,那些楞在原地的人們,不知道此刻醒了沒有啊!突然,自空中閃過一道白光,落地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白色圓圈,將黑壓壓的風沙攔在其中,股民君回頭愕然無比,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白色人影,大驚失色:“子念你看!那是.....”
溫子念同樣回頭,目送風沙遠去,擔憂起城中的姑娘,可別出什么事兒啊,聽到顧民君的聲音猛然回頭,驚喜道:“師叔?”撒腿便朝著書生跑了過去。
只是書生來得快,走得也快,白光再起,出塵似仙人的書生與灰頭土臉的皇帝一同消失不見。瘋狂奔跑的溫子念漸漸慢了下來,盯著書生消失不見的地方,眼中滿是失望于茫然。
“師叔,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緊隨而來的顧民君與大貓停在溫子念身旁,顧民君翻身下地,楞了楞,將涌到嘴邊的萬般疑惑咽了下去,伸手輕輕拍了拍溫子念的后背,說道:“你就站在這里,走,大貓我們過去。”
“嗷!”大貓聞言瞪了一眼顧民君,大貓也是你叫的?親昵的蹭了蹭溫子念的后背,還是將顧民君馱在背后,朝著不遠處作勢沖去,只是尚未沖出,大貓再次炸毛,尚未迸發出全部力量,瞬間便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再度狼狽不堪的顧民君,剛想發火,卻如石化了一般,難以動彈。
溫子念再度抬頭,心中失望失落悉數化作憤怒,反手便握住身后背著的木劍,恨不得傾盡一切所能,遞出這一劍!
自己果然還是太傻太過于天真,那些在黑暗里不知多少歲月的人,那里還算作什么人,如此漫長的歲月,除去還有人形,恐怕也無人性了吧?
不過想來也是,正常人誰會一見面大喜不已,一個勁的嚷嚷著砍我砍我,我早就活夠了,如今早已別無他求,但求一死而已!
也許痛苦是真的,煉化也是真的,不過不是要將上萬人煉為一枚食之便可直通天界的丹,而是要將他們練為虛無,煙消云散,還戈壁朗朗乾坤。兩個被自己親手打為灰燼的老人,也的確是這萬里戈壁的始作俑者,但是應當是想犧牲上千里的生機,將夜游神囚禁其中,日日受幽冥玄火的熬煉。
如今看來,真相便很是明了了,的確是被騙了,騙的莫真舍去性命不要,護他們在最后的熬煉階段一個周全,騙得溫子念將幽冥玄火與眾人的聯系斬斷。
他們所謂的等待解脫,恐怕是從二位老人的看守之中解脫出來吧,一下子想得清楚無比的溫子念搖了搖頭,慘然一笑:“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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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啊!”
顧民君疑惑道:“你說什么?”
溫子念自語:“但是好奇怪,他們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夠將地底的兩個老人逼迫獻身,又如何得知自己能夠將二者打為虛無,而且....”
“對啊,客棧里的瘋丫頭,便是這場騙局的意外啊,怪不得他們見到林曦抖得連話都講不出來,原來是害怕啊!”
顧民君楞住,連連撓頭問道:“子念,你在說什么?”溫子念抬頭望了一眼顧民君:“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那么到底誰才是設局之人?如果我是被騙的,那么為什么師叔也插足其中?難道師叔都在騙我嗎?可是若不是師叔,我又怎么知道要用兩枚顏色各異的符石幫莫真重塑靈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