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一絲猩紅,這才讓須得借助血液才得以衍生的經絡穿插其中。第二次見著這般場景的溫子念,還是倍感可惜。
這符石,已經可以算作是寧景玄身上的一個器官了,符石中阡陌縱橫的經脈,每每在寧景玄心中有東西需要傾瀉之際,符石中的經脈便將符石中的玄門撐開。
而玄門之中的純粹力量,便沿著寧景玄的血脈經絡游走,隨即迸發,久而久之,脆弱不堪的經脈被這純粹的符石之力,洗禮得極具柔韌性,幾乎很難被外力扯斷。
然而誰能想到,成也符石,敗也符石,要是血脈經絡都斷了還好說,稍加推演,仔細縫合,雖然有些費腦子,但好歹有跡可尋,有道可走。
現在它不斷了,須廣那一拳的力量委實又有些過分,堅硬的骨頭當場崩碎,牽連著經脈混合打了個類似死結的東西。
這打了也就罷了,像是有誰覺得這樣不解恨,得讓這孫子作用良田千傾,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千里良田化作荒蕪,一旦插手,便要落得個地覆天翻的下場。
再次將符石放在手中的溫子念,唉聲嘆氣,大感遺憾。
正對于為什么人的手中,還會有這樣一塊好看的晶石藏在其中,而倍感疑惑,又想問問自己的手臂之中是不是也有這么好看的石頭之際,瞧著心細手巧,渾身透著神秘的溫子念,看著晶石唉聲嘆氣,一副心疼得要死的模樣,便實在是忍不住詢問一二。
你手里那個是什么啊?我的手里有沒有?要是有,你可不可以把它取出來呀?”
溫子念沒好氣的回頭瞪了一眼林曦,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這場面很血腥嗎?你為何不害怕,反倒是還想著被剝皮抽筋呢?”
林曦眨了眨那雙好看的讓人不想說話的眸子,歪頭說:“血腥嗎?那里血腥?簡直好看到爆哎有沒有,你不覺得它們像些小珊瑚嗎?秀珍可愛不說,仔細一看,還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膜包裹著!”
“要不是寧叔叔躺在這里,我是不覺得它們是人的血脈啊,經絡啊什么的,太可愛了,太好看了!Emmmmm,我也想有——”
溫子念嘴角微微抽搐,覺得有些稀奇,心中嘀咕。
姑娘這腦子的確不一般,被你著這么一說,再望去,好家伙,我都有些喜歡著些細微血管的可愛了。
想著想著,溫子念似乎有些理解為什么傳說中的那位,膽敢有膽子將諸天萬靈挨個剝了個遍。這要是他當你也有林曦這種樂在其中的心境,很難不想動手剝幾個從未見過的物種解解饞。
這玩意覺得會上癮。
溫子念盯著手中吞吐著寒光的小斷劍,發誓以后就讓它安安靜靜躺在包里生銹吧,或者改天想想辦法,把它做大做強,最起碼也得和浮萍一般大小,這樣既能夠不暴殄天物,又不會著迷于剝皮抽筋這等血腥事跡。
話說回來,難道就真的只能將骨頭接好,將血肉之間的縫隙縫合了嗎?
溫子念有些不甘心,替寧景玄感到不甘心,替這兩枚已經生有血絲的符石不甘心。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最起碼保住符石中的血絲!
溫子念雙眼盯著寧景玄手上的細微珊瑚一眼不發,心神則凝聚為芥子大小,站在心湖之上,深吸一口氣后,猛然扎入心湖之中。
心湖,亦可稱呼其為心境。
心湖也好,心境也罷,當中都有一絲線,將人心一分為二。存在于心湖或者心境之上的,便是所見所聞與心里的映照。
而存在于心湖之下的,便是所思所想,是對于某件事情的理解與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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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所聞存在真假善惡之說,而心湖之地的所思所想,便是這人最為真誠純粹的思緒,只是善惡難分。
心湖之上長期不曾改變之物,會深深烙印與心湖之中,無論過去多久都不會有所丟失。
書生教會溫子念的事情不多,讀書寫字算作其一,于心湖之上搭建,便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