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里。
搖椅之上晃晃悠悠的林老頭,突然間聽見道觀里傳來的嘈雜聲響。當中夾雜著讓他期盼已久的聲音,眼神一亮,整個人便從搖椅之上彈起,噠噠噠噠跑進了道觀。
果不其然,莫真,出關了。
老林頭很開心,二話不說便上手將莫真拖出道觀,在大柳樹下擺上桌子茶具,泡上一壺雨前龍井,一邊泡茶一邊叫慘。
老道士雙手攏袖站在一旁,滿臉無奈。
“小莫哇,你是不知道現在姓溫的那小子有多過分啊!他他他他把我活生生拖下山,一巴掌按在小椅子上,叫我好好聽,乖乖坐好,不然就要...就要...就要欺負我孫女了啊!”
老道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樓里忙忙碌碌的林曦,推開窗喊了一聲爺爺,拉出長長的后尾音,氣呼呼下了樓。
林老頭假裝沒看到,拉著莫真一把鼻涕一把淚:“小莫哇,你可得幫我啊,溫子念他真的太過分了,天天一大早的便下山,一頭扎進相聲館里。”
“你扎就扎了嘛,可是他...哎呦我的天啊,他強行拖著我、逼迫我、威脅我啊!”
“蒼天啊,大地啊,漫天神佛啊,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啊,七老八十了還被人如此折騰!!沒天理啊!!!”
很快,林曦走到幾人身旁,驚喜的望著莫真:“小莫,你出關了?怎么樣怎么樣,可還好?能行嗎?”
莫真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將林老頭想要將鼻涕擦在他身上的腦袋推開。
“這書不得了,可能每個人在書里看到的,都會不一樣。”
“呀,這么神奇的?”
“嗯,因為它,記錄的是一段歷史,一段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歷史。”
“從無到有的方法殊途同歸,但是變強的方式,就實在是太多了。”
莫真簡單說了一下在典籍里的所見,十分推崇典籍當中所記載的行徑
“每一個人,都會在典籍里的大道之中,走出不同的行跡,而這不同的行跡,自會有不同的風景。”
“說不好如何走才是最好,也說不好如何才能走得更久。”
“啪啪啪——”
一旁雙手攏袖的老道士撫掌而笑:“對咯,對咯,小莫說的很好。”
“貧道的師尊,昔日曾告訴貧道,大道萬千,獨自而行。每個人都只是大道之上匆匆而遇,匆匆而別的道友。”
“沒有人能夠長長久久并肩而行。”頓了頓,老道士悠悠道:“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一條路,要與親朋好友遇見、并肩、辭別、最后獨行。
莫真深以為然,老道士不愧為道士,有幾把刷子!
心中贊嘆幾分老道士道法卓然之后,這才將視線投到林老頭子的身上。
莫真,也很無奈。
“我說林爺爺,別人家的老頭子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怎么到您這兒,就像極了街頭的地痞呢?”
林老頭愣住,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什么?老地痞?這這這……氣煞我也!
老夫決定了,不要你做我家孫女婿,自己躲著哭去吧!
仙風道骨老道士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痞這詞用得好哇,有水平有水平!”
莫真這才從老道士口中得知,為什么閉了個關,林老頭子就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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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念產生如此大的怨念。
感情這林老頭子聽說山下新鮮出爐了一個名叫相聲的玩意兒,大感興趣,自發隨著溫子念一頭扎進相聲館。
那一天可把老頭子樂的,嘴都笑歪了。
但是,眼睜睜看著溫子念掏出一把又一把的紙張,擦了一把眼淚,隨手一扔。
身后噠噠噠跑出個戲班小廝,笑顏如花。彎腰撿起沾滿淚痕的紙張,躬身練練。
林老頭很好奇,趁著溫子念不注意之時,搶過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