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左修竹安排來說,溫子念只要進了城,他便可以自由來往,想干嘛干嘛。只是這人生地不熟,溫子念想了想,反正也找不到啥門路,倒不如潛伏在一言堂里,打探消息來的實在。
脫下青衫,穿上挑夫的衣服,混進人群里笑呵呵道:“那啥,我找不到地兒去,待會你們幫我引薦引薦,讓我待在一言堂里如何?”
“大人您可莫要說笑,您要是真想待在這里,大可挑明身份說您符...嗚~~”
溫子念連忙捂住這小廝的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噓~~你們小聲點,你們看看這陣仗,要是直接挑明自己是個那啥,保不齊要被人誤會,到時候將我們全部逮到大牢里,豈不血虧?”
眾人一想,欸,也是,人家反正是根正苗紅的符師大人,到時候拍拍屁股就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他們不是,他們只是中途雇傭而來送送貨的可憐人而已,雖然經得起查,但是鬼才知道這一查要多久。
嗯,死道友不死貧道,符師大人說的有理!
溫子念笑瞇瞇挑著貨物,和這個說這東西,與那個聊著南北,其樂融融的很。
少許,一行人走到正在建造當中的一言堂樓下。走南闖北見過無數陣仗,但是如此熱火朝天的建造一座樓閣,倒還真的少見。
尤其是此次一言堂為了在最短的時間里,將一州中樞大樓建好,統帥揚州境內的大小數萬分堂,從臨近分堂調來十五個符師,將大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手握著晶瑩符石,一手托起三五人也不見得能夠扛起的木材。穩穩當當懸浮而起,樓上滿頭大汗的木匠師傅,吆喝連連。
“高一點高一點,欸,好,往左一點再往左一點,好,停!”
咣咣咣咣——
“好,大人,下一根!”
定州來的眾人,有些眼暈,又有些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言堂的大樓,不管在何處,都是最大、最氣派的。感情是這一言堂把符師當做工具人了啊!
不過,親眼見到符師的匪夷所思,他們也才曉得為什么幾乎所有的人,都曾懷有一個符師的夢想。
如果自己也能如此,生活好像要方便許多得令人難以想象啊!
藏在人群里的溫子念,見狀癟癟嘴,心道:“一群垃圾,手里握著通天之能,卻只能行這種低級之事,要是換做是我,我就把這些木材石頭,全部打成泥土,直接塑造不就得了?”
“還浪費這么多心思一塊一塊的建?渾然天成沒有聽說過嗎?垃圾!”
過了半晌,符師們的臉上蒼白如紙,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起一個面色冷漠的男子,漠然道:“可以了,都休息一會吧。”
眾符師如獲大赦,也不管氣候如何炎熱,太陽如何毒辣,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膝呼吸吐納了起來。
冷漠男子揮揮手,一旁走出個腰間懸掛有朱紅葫蘆的小姑娘,摘下葫蘆倒出一枚黑漆漆的藥丸,十五個符師挨個分了一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