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會么?
溫子念覺得不會,他寧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天上有神。
若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那這神又怎會讓這干尸埋在荷花池里腐爛?又怎會讓如此多的妙齡女子要在最美好的年紀,登上祭壇一舞祀神呢?
一個連正義良知都沒有的世界,怎么會有神明好意思當中天下人的面說,瞧瞧這天,我蓋的!看看這地,我造的!大山是我的骨,江河是我的血。
而所謂的正義和真相,自古以來都不是神賦予的。
相反,神廟是人建的,金身是人鑄的,神像是人畫的,豐功偉績是人傳頌的。
如果世間真的有神,那么他們也許站得太高了。
荷花池里,溫子念彎腰拾起淤泥上的浮萍,擰了擰手腕,轉了轉脖子。重新看向墻角里的黑暗,緊了緊劍柄。
如果世界已被“神輝”籠罩,他不介意從家鄉帶點“紅塵”種在荷花池里。惟愿不久的將來,這一片神威浩蕩的世界里,每一個人的頭頂,都可以掛上一柄利刃。
若有一日人們發現頭頂的真神身披黑暗,但愿跪在神像前祈禱的人們,能夠握住頭頂的劍,向神出招。
驀然間,一劍寒芒起,光如流水氣如虹。似一掛銀河,自劍尖垂落,朝著荷花池里的枯洞砸下,倒灌入河。
卡在枯洞里的干枯尸體便在一瞬間被一股溫潤如水的光淹沒。
溫子念立身楊柳下,抬頭順著浮萍傾瀉的光華望去。
枯洞里,熒光燦燦。
這讓楊柳樹下的溫子念心生不解,按理來說,枯洞的這一側是荷花池,另一側便是魘鑄城口中的玉屏河。而玉屏河河水水深幾許,溫子念心中相當有數。
所以這河水當中如何可能出現一點熒光呢?
輕握住手中浮萍,控制著當中傾瀉的劍氣寒芒,如一只無形的大手般,牢牢攥住枯洞里的熒光,輕輕一帶。
轟~
一聲巨響,河水肆虐,順著河水與荷花池之間的大洞,灌入荷花池,水勢極大。
好在溫子念有所準備,在河水灌入荷花池的瞬間,便提著浮萍托著另一端的熒光穩穩當當落在荷花池旁邊的走廊之中。
定睛一看,溫子念愣住了。
正如他所想,從荷花池與玉屏河之間的枯洞里,確實有一具有些年頭的干尸。
可是溫子念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從枯洞里掏出的不不僅僅是一具干尸。
還有一枚大如皓月,色如羊脂,溫潤如玉的寶珠。再加上寶珠被尸體牢牢護在胸前。
這就讓人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難不成是有人貪圖孫宅里的富貴,趁著夜色從河里摸進荷花池里,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幾經輾轉,梁上君子看上這無價之寶,便打算帶回去尋個好買家。
可是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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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時候呢,有些錯估了兩者之間的大洞,一個不小心卡在洞里動彈不得,冰涼的河水便在一瞬間將其口鼻灌滿,不等他掙扎幾番,便獻出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