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年齡,當殿下娘都綽綽有余,還是殿下偏偏就好這一口?
要知道,不是人人都像陛下一樣的,有奇怪嗜好的皇帝太子更是數不勝數。
朱厚照看出蕭敬眼里的懷疑,不動聲色的解釋了田夫人身份。
一聽是汪機的夫人,蕭敬也是帶著笑,連連說著幸會幸會,言語間很是平易近人。
蕭敬心里可是有把稱,那些人該俯下身子交好,那些人要禮遇,有些人理都可以不用理,心里和明鏡一樣。
田夫人一聽此人是什么司禮監的掌印,又是什么傳說中的東廠的廠公臉一下子刷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蕭伴伴,你來這做甚啊。”
蕭敬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朱厚照驚訝之余,“這么快?是不是楊廷和又去父皇那告本宮的狀了?”
“我說殿下,您還是趕緊入宮吧,晚了陛下可是又要生氣啊。”
話雖是這般,可蕭敬一點也是不慌不忙。
笑話,太子害怕陛下罵?
不過面上,事不宜遲,二人著急忙慌的趕回宮里。
路上,蕭敬順嘴提了貴州苗人之亂,卻讓朱厚照心里咯噔一下。
那個婦人,該不會就是米魯吧。
這米魯之亂可不是件小事,可以說是明朝在貴州的一次全面失敗,損失重大,也是弘治中興由盛轉衰的一個標志。
朱厚照想到這些,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到了暖閣,朱厚照故意做小心樣子,“兒臣見過父皇。”
“嗯,”弘治皇帝冷哼一句,然后熟絡起來,讓他明日以后不得在落下學業。
朱厚照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說完以后,本來弘治皇帝準備讓眾人退下,朱厚照卻突然開口:“父皇,兒臣來的路上聽蕭公公說,父皇與諸位大人再議論貴州之事,兒臣也想聽一聽。”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得稀奇。
喲,奇了怪了,太子還是第一次主動問起朝政,以往太子可只管著玩樂,現在也最多加了個掙錢。
不過朱厚照關心朝事,對于弘治皇帝來說是件好事,弘治皇帝還是很欣慰的。
弘治皇帝讓馬文升開口,馬文升則是很認真的給朱厚照分析了貴州的局勢和朝廷的對策,講著講著,馬文升更覺得是天衣無縫。
朱厚照果然不出所料,朝廷根本就沒有重視這一次的事情,更不會清楚接下來的叛亂力度之大,損失至多是前所未有的,更不會想到這一次甚至會動搖大明在貴州的根基。
就比如說,剛剛馬文升倍加推崇和重視的錢鉞,很快就會成為大明歷史上第一個被叛軍殺死的巡撫大員,除此以外,貴州總兵官,中官,都指揮使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甚至據說就連貴陽也都被包圍,差一點就失守,足以看出情況有多危險。
朱厚照轉了轉眼睛,問道:“父皇,本兵所言,兒臣不敢茍同。”
此話一出,弘治皇帝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剛剛欣慰的好心情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