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心里的算盤打的是啪啪作響,心算著這一月能掙銀子多少,心里大概有了個底,想來,這一月足足能有七八十萬白銀啊。
咂咂砸,當真是一本萬利,一本萬利啊。
“蕭敬,從內帑里撥一萬兩銀子出來,這一萬兩銀子全都在西山買煤,就說朕心系百姓,若是家貧無從買煤的,朕盡一些綿薄之力。
還有,快到年關了,給東宮撥點銀子去,就撥個五千兩去,宮里的用度,告訴皇后,也不必太過節儉了。”
弘治皇帝非常愉悅的花這錢,不得不說,內帑里有了錢,這自己底氣都多了不少,出手大發不少,幾千上萬兩銀子,現在眼都不眨了。
“是,陛下。”
有錢的陛下,真是財大氣粗啊。
不僅僅是弘治皇帝盯著西山,整個朝廷上上下下,誰不盯著西山。
要說最重視的,莫過于周經了。
這位尚書大人花了大價,今年國庫能不能有盈余,大伙能不能過上個好年,全靠這接下來兩月的分紅了。
第一次在北京看到這般的鵝毛大雪,朱厚照呆了一天,只有臥槽。
哪知這雪一下就停不住,積雪越來越厚。
隨著過年越近,這氛圍一日比一日弄了起來,戶部忙著歸攏一年的錢糧賬本,大大小小的兩京十三布政司,大大小小,名目多樣,一時半會還真的難以算計出。
宮內,每年到了這個時候,神宮監準備過年的雜七雜八,還有放還宮女,也都是忙著不可開交。
今年,東宮也要放還二十來人的宮女,只不過報到司禮監前,名單還得交給朱厚照過目。
這一任太子極為特殊,朱厚照專門交代了蕭敬,東宮里的人員去留,必須由他親自過目,要不然,朱厚照不找別人,就找蕭敬。
蕭敬不敢得罪朱厚照,自然也是對下面人施壓。
借著燈光,朱厚照看了一遍,年歲也都大了,是時候該出宮了,雖說年紀大了些,其實也不過才二十多歲,憑借著這些年攢的銀子,也能有上一樁好姻緣,后半輩子平平安安,相夫教子。
“谷大用,每人撥一百兩銀子,本宮一開始就說了,她們出宮,東宮算作娘家,本宮給他們出一份嫁妝。
明日,明日在東宮里擺上幾桌,就當本宮替她們送行。”
谷大用堆著笑:“殿下真是宅心仁厚,奴婢這就下去說,保準這些個宮女笑得合不攏嘴,出了宮也都念著殿下的恩德。”
谷大用正要告退,卻被朱厚照喊住:“谷大用,把小桃的名字加在上面,還有,給她五百兩銀子,派人送她回鄉,聽見了嗎?”
谷大用一臉霧水,這小桃,他記得,年歲還不夠吧,怎么殿下還專門交代了她。
只不過這是朱厚照說的,不是在征求他行不行,只是交代一下罷了。
谷大用連連稱是。
第二天晚上,一場別開生面的歡送會在東宮拉開了帷幕。
歡送的,是要出宮的宮女,主辦的,乃是大明太子。
雙方的身份差距,有著云泥之別,以至于谷大用一開始說時,所有人都以為谷大用瘋了。
太子爺送行咱們這些宮女,歷朝歷代也都沒有聽說過啊。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假的。
可這,偏偏還是真的。
以至于開始以后,所有人都處在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中,每個人都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