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里,只有他蕭敬才有這般好的地方。
現在,是他王岳的了。
蕭敬的位置已屬于他,這是個如夢美好的現實啊。
伸手端過茶幾上的茶壺,湊在嘴邊啜吸一口,然后放回去,王岳發出一道滿足的呻吟。
“好位置呀……”王岳喃喃嘆息,眉宇間全是笑意。
他,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大明內相。
一名小宦官匆匆入內,垂頭稟道:“老祖宗,蕭敬離宮了。”
這老祖宗還能喊誰,只有是自己了。
王岳眼里閃過一絲狠光。
活著的蕭敬不是個好蕭敬,死了的蕭敬,才是頂頂好的。
如今,蕭敬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太監,要他的命,不要太容易了。
朱厚照這段時間總是覺得哪里出了什么問題,可還是想不出哪里出了問題。
“奴婢汪直,求見殿下。”
外面傳來聲響打斷了朱厚照的想法。
“進來吧。”
汪直進來以后,“殿下,蕭公公今日離開京師了。”
“這么快?蕭敬在父皇身邊這么多年,如今卻是………”
朱厚照有些唏噓不已。
“對了,這些天可是有什么事?”
“回殿下,新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東廠廠督王岳,這些日子在司禮監和東廠大肆清洗,提拔心腹。”
“這也是情理之中,你覺得有問題?”
朱厚照覺得很正常,一朝當權,怎么可能還留著自己敵人的一派占據高位,當然是要清洗一遍,換上聽話的心腹上來。
要不然,也沒人會跟著自己啊。
汪直卻是搖搖頭:“殿下,老奴,老奴說不準,老奴只是覺得,太快了些。
成化朝的時候,雖說先帝常常罷換司禮監掌印,可是一般來說,都是過上些日子才逐步換上,免得落人口舌。
再有,這秉筆,隨堂,還有各個地方安插的人,這里面千頭萬緒,要用人,也要防人,可不是這么輕輕松松就能做好的。”
朱厚照一愣,對啊,為什么?
王岳已經是司禮監掌印,管上了東廠,只要按部就班,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把上上下下治住。
可他,偏偏就是這幾日大刀闊斧的動了起來。
他為什么那么急?
還有,他哪里知道哪些人該是放在那些位置上。
要知道,他可是臨時被頂上來的,不像是蕭敬那樣,那個時候成化帝駕崩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父皇登基已是板上釘釘,一旦父皇登基,蕭敬自然回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所以,他有大把時間的時間去想什么人放在哪里。
朱厚照看著汪直心里有些發毛,“汪直,你覺得呢。”
“這,”汪直想了想,“或是這王岳,太想收編司禮監和東廠吧。”
對了,就是太想。
朱厚照擺擺手,汪直識趣的退下。
朱厚照坐了半晌,聽見門外聲響:“殿下………”
是劉瑾。
“滾進來吧。”
劉瑾喜滋滋的進了殿,“殿下,殿下,奴婢看送來好大一只老虎,威風凜凜的,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老虎?什么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