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已至東華門。
為首一個,正是王岳。
王岳等人幾乎是騎著快馬抵達宮門的。
他雖掌管司禮監不久,可實際上的內相,在宮里,依舊一言九鼎。
而與隨著王岳一同前來的,則是這些年自己的心腹。
王岳如今已經如同賭徒一般,鐘鼓司的大火,使他徹底明白過來,這些事,怕是要攤上明面上來了。
既然是這樣,就沒有什么好藏著掖著了。
陛下御極十二載,有著巨大的影響和號召力,他明白,一旦陛下反應過來,弄死他們,如同捏死只螞蟻。
如今,王岳知道,自己最后的機會,就是趁著這一夜,入宮,將陛下控制在手里。
到那個時候,一切,不就是自己拿捏了。
他已經喪心病狂到想要廢立皇帝了。
東華門,守備見突然來了這么多人,心里也嚇了一跳。
忙是有人出來道:“門下何人?”
王岳顯然做好了準備:“咱家司禮監王岳,奉陛下密詔,大內有賊人作亂,陛下另東廠入宮,護衛貴人。”
守備顯然沒想到裴王岳如此強硬,又見隨裴寂來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不凡,哪一個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只好道:“容請通報。”
王岳獰笑一聲:“狗東西,耽誤了時辰,咱家,剝了你的皮。”
守備有些慌了,景陽鐘敲響,鐘鼓司走水,大內,定是出事了。
最終,百般衡量下,還是不敢得罪王岳,東華門緩緩打開。
王岳大喜過望:“立即入內,誰敢擋我!”
他竟率先而出,帶著眾人,竟是浩浩蕩蕩的入宮城。
這守衛在此的領金吾衛上下人等,竟是瞠目結舌,可這個時候,誰敢阻攔呢?
………………
京師一處院內,小小一處院子,里里外外,一股殺意彌漫。
恐是誰都沒有想到,朱厚照選定的落腳處,竟是在顧如薇的家中。
鑒于朱厚照和顧如薇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蕭敬這個人精,自然知道這件事對太子的聲譽有所影響,所以這件事經手的,都是自己真正的心腹。
王岳,更是無從知曉。
弘治皇帝安頓下了張皇后和朱秀榮,張皇后掙扎著從榻上坐趕來,四五個月的身孕已是顯懷,這一路上,行到倒是頗為不便。
張皇后淚眼婆娑對弘治皇帝說到:“陛下,宮里是不是出事了,照兒呢,照兒呢,臣妾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照兒,照兒在哪。”
她畢竟是中宮之主,半夜陛下帶著她和秀榮連夜出宮,一路上半點禮儀都沒有,倉皇出宮,定是出了大事。
而這一路上,朱厚照偏偏不見一點蹤影,她更是心慌不已。
張皇后如今的樣子,弘治皇帝哪敢說出事情,只得瞞了過去。
好不容易等張皇后昏昏睡去,弘治皇帝出了屋,臉上寒意逼人。
牟斌見弘治皇帝出來,連忙拜倒。
“起來說話吧。”
蕭敬起身。
“蕭敬,即刻起,任司禮監掌印,東廠廠督,如今,牟斌不在,京師中的錦衣衛由你接手,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即刻入宮,誅殺反賊。
還有御馬監,傳旨,勇士營即刻入宮平判,若是遇見太子,一定要護好太子,太皇太后等人,,半點差錯都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