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等人呆若木雞,絲絲瞪著眼睛。
弒君,所有人不寒而栗。
朱厚照心里也是打了個寒顫,深深看了劉文泰一眼。
劉文泰如同癡傻了一般,只是目光呆滯看著。朱厚照突然跪地大哭:“皇爺爺,你死的好慘啊。”
朱厚照這一聲哭響,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先帝,老臣有罪啊……”
“臣有罪……”
“臣該死啊……”
弘治皇帝搖搖晃晃起身,走下高位,蕭敬跟在一邊,很顯然,他也是嚇壞了。
弘治皇帝雙目通紅,搖搖晃晃上前,猛然一腳,踹在劉文泰的面門上。
劉文泰被踹個人仰馬翻,倒地哀嚎。
“該死,該死”,弘治皇帝嘶啞的重復著這兩個字,“蕭敬,去,去把人抓來,朕要誅他三族,不,九族,朕要給父皇報仇,給皇后報仇………”
弘治皇帝轉過臉,寒意沒有一絲消散的看著婁氏。
婁太妃知道,自己如今已是滿盤皆輸,不過,他還是想知道為什么。
“朕,對你,對興王不薄,你為何………”
“不薄?”婁太妃怒及而笑,“這天下,本就該是我兒的。”
婁太妃突然掉了兩滴眼淚,“沒有你,我兒才應該是長子,先帝平日最喜我兒,就連萬氏都想扶立我兒,可天下,偏偏為何到了你的手里,你的生母低微至此,憑什么你能坐上龍椅,不甘心,我不甘心。”
弘治皇帝是成化皇帝第三子,而興王恰好是第四子。
一子之差,天壤之別。
“所以,你就想讓皇室血脈斷絕?你,你曾敢如此喪心病狂。”
弘治皇帝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話。
婁氏卻是問起來朱厚照:“殿下,哀家輸了,能不能告訴哀家,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了。”
朱厚照指了指角落里呆著的黃婉兒,“就是她。”
“她?”
朱厚照慢條斯理說著,越說,所有人越是愕然。
年前?
也就是說,太子準備了幾個月來對付婁氏。
這還是能個風風火火的太子爺。
“明白了,明白了,哀家,大意了,哀家本來就沒有指望她能殺你,試一試,又何妨呢?
哀家是真的沒有想到,你能從蛛絲馬跡里猜出來啊。”
“你不怕?”
朱厚照有些好奇。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怕的。”
“還有什么好怕的?”朱厚照冷笑一聲,“興王的下場,你可考慮過了?”
婁氏如同漏氣的氣球,很顯然,朱厚照抓住了軟肋。
“此事與杬兒無關,他什么事都不知道,杬兒是藩王,若是貿然動個親王,恐怕那些個藩王,都會兔死狐悲吧。”
婁氏強撐著,她在賭這一把,杬兒身份也是天潢貴胄,憑著一點,陛下,就不敢輕易去動。
朱厚照樂了,“蠢貨,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聰明。
藩王怎么了?事關皇位,你以為父皇會心軟?你以為就憑著那些豬一樣的藩王,就能反了我大明?”
對藩王仁慈,不是沒有底線的。
朱厚照上前兩步,“老娘娘,你覺得父皇還會講究這些,還會看藩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