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么這才妥當呢?方琳說,還是釣魚的道理,魚喜歡什么,你最好就給他什么,投其所好嘛。
見方琳這么說,胡三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他開始相信方琳的確是在為自己著想,怎么個投其所好呢?
方琳告訴胡三,馮進晉有一嗜好,喜歡收藏懷表。懷表的價格有高有低,就是比“黃魚”高,那也不奇怪,這就是學問了,方琳說:“這個我是外行,你可以找個鐘表店做做功課,然后再作決定,當然我這就是拋磚引玉,你們男人思維縝密,想的肯定比我要周全。”
方琳可謂點到即止,剩余的便由胡三自己“縝密”地推演下去。馮進晉喜歡懷表確有其事,這是方琳布局思路的起點,當然里面更有一個巧合,而這個巧合正是布局的核心點,將來能否呈現出其中的玄妙,現在還不能確定,這還得看胡三是否舍得他的那塊懷表,以及之后事態如何演變了。
關于懷表,里面有個故事。方琳非常確定胡三手里就有一塊很不錯的懷表,并且很清楚這塊懷表的來歷,而胡三不會知道方琳已經掌握了這個信息,對此,方琳很有把握。
上次胡三送羊毛披肩,順便單獨請方琳吃飯,后又去胡三位于21號家屬區的住處小坐。為取證件所用照片,胡三打開書桌抽屜,方琳窺視到抽屜里的一個包裝盒,深棕色的,僅從外觀上并不能辨別里面裝的是什么。而方琳對這深棕色色的皮質小盒子卻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她也有這樣的一個小盒子,一模一樣的。
沒錯,實際上方琳與胡三都有一塊懷表,并且確定是一模一樣的,這是瑞士產的琺瑯彩銀質老懷表,價值應該不菲,數額卻又不詳,因為兩人都不是買來的。
贈送懷表的人非常關鍵了,此人正是已經殉國的老闞,他是胡三的上線。
老闞犧牲前的三個月的某一天,經人介紹,一個鐘表行的老板找到以人脈廣著稱的老闞,老板的內侄因為黑市生意得罪了馮進晉,并被馮進晉投進了看守所,為了撈人,老板四處找關系。
所謂撈人,說難亦難,說簡單亦簡單,老闞當然表示困難,但他還是表示盡力試一試,后秘密找到齊聯杵,這事便很簡單的解決了。那老板出于感謝,付出老闞一些“運作”費用,此外還送了兩塊懷表,說是成對的,價值要更高一些,其實就是一模一樣的兩塊懷表,這一點齊聯杵確認過。
所謂運作費用,老闞自己留下了,懷表則送給了齊聯杵。小事一樁,齊聯杵不好意思接受如此禮物,當時老闞就說,這老古董他不感興趣,用的老土。老闞執意要送,于是齊聯杵留了一塊,老闞又說:“那正好,這倒是替我省錢了。”
齊聯杵不解,老闞說,過幾天就是胡三正式加入組織第三年的記念日,這幾年胡三干的不錯,作為長官,他得表示一下,剩下的那塊表就送給胡三。
齊聯杵的那塊懷表后來則轉贈給了方琳。
老闞有沒有撒謊,當時齊聯杵并不能確定,但后來在21號家屬區方琳得到了驗證,于是就有了現在的這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