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齊聯杵是要在懷表上做文章,之前的計劃是:時機恰到好處時,比如說作為督察,齊聯杵或在搜查馮進晉住所時,將方琳的懷表與馮進晉的懷表進行調包。現在看或許沒有這種機會了,因為胡三一死,很有可能接手的不是警察廳,應該說接手可能性更大的應該是21號,或者是特高課。
經兩人縝密磋商,最后決定處決胡三之前還得辦一件事,以追求計劃的完整,或者說完美。
對于提前做好調包,其實此前齊聯杵確實也這樣考慮過,只是當時沒有考慮好這包裝盒里的夾帶內容,他想著隨著事件的推進,這夾帶內容可能會有更好、更恰當的選擇。現在想來,還是當時思維上有懶惰因素作祟,以至計劃的不周全,好在行動前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這也給了齊聯杵一些啟發,他在想:重大決策的時候應該多民主,再集中。
早春的一場雨飄了一整天,那寒意仿佛告訴人們冬天不會那么輕易結束。下午下班,馮進晉打著傘從警察廳大院走了出來,齊聯杵駕車經過,他停車,喊道:“馮隊長,沒騎車呀?”
“沒有,這不,下雨嘛,自行車不方便。”
“哦,來來,上來,我稍你一段。”齊聯杵說著,打開一側車門。
馮進晉有些猶豫,似乎又是一種慌張,他走近轎車,俯下身伸著腦袋對車內的齊聯杵說道:“不順路吧?齊主任。”
“上來上來,上來說。”齊聯杵一邊說著,一邊招著手。
馮進晉不好再推辭,收了傘,使勁地甩著傘上的雨水,實際傘上并沒有幾滴雨水,又跺了跺腳,生怕鞋子弄臟了齊聯杵的轎車。齊聯杵笑道:“上來吧,這么多毛病。”
兩人回家的確不順路,這正是馮進晉緊張的原因,他擔心是不是有人打了小報告,或是自己的小辮子給齊聯杵抓到了?畢竟自己有許多地方不干凈。馮進晉在想:前日胖廳長還開大會說要整風氣,齊聯杵什么人?管警察的警察,就是專門抓人小辮子的。
馮進晉很謹慎,他問道:“齊主任,你這是要去哪?”
“嗯,你家我就去過一次,有些記不大清了,你給我指路,到你家坐一坐。”
“哦、哦。”馮進晉的聲音隱約有些發抖,明顯他緊張了。
“不會不歡迎吧?”
“怎么會呢?請還請不來呢!”馮進晉故作鎮靜道。
“你冷嗎?我看著你穿的有點少啊。”
“是是,是有點少,前兩天挺暖和的,不知道今天會這么冷。”
齊聯杵說:“是啊,得注意,受涼了,受罪的就是自己啊,你啊,也不討個老婆,沒人管你,你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要是一生病,那就可憐了,你說對吧?”
“對對,討老婆我當然想了,可我一個當差的,攢錢沒那么容易呀。”